肖宇寰说:“你们当初跟施工方签合同保证材料可使用多长年限?”

郑海飞想了想:“对方说可以保证至少十年,但是合同中写没写就不记得了。”

肖宇寰点了点头,肖妈听得不耐烦了:“老公,你们在说什么呢,来探病的,又不是来查案的,干嘛这么严肃。有什么问题,等出了院再说,先让小郑把病养好。小郑,别跟你叔叔计较,他这人就这样,从来都三句话不离本行,特别没有情趣。”

郑海飞冲着肖妈笑了笑:“我知道,叔叔也是关心肖曦。”

肖宇寰说:“虽然我说话有点不中听,但这都是没法回避的事。肖曦已经二十一了,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,都是个成年男人了,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了。我不想偏袒他,让他成为一个敢做不敢当的窝囊废,不要遇事总找借口和理由!”

郑海飞总算明白点父子两人之间的分歧在哪儿了,他不由得有些同情肖曦,朝肖曦瞟了一眼,他果然抿着唇,脸色十分严肃,郑海飞说:“叔叔,我觉得您言过其实了,肖曦从来没有逃避任何责任,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。”

肖妈也在一旁说:“我都说了,儿子挺好的,他还成天担心被我宠坏了。曦曦哪里不好了?”

肖曦皱起眉头:“好了,病也探完了,妈你们先回家去吧,不早了,要早点休息。”

肖宇寰扭头看了一眼儿子:“那你好好照顾小郑,医药费回头问你妈要。”

肖曦涨红了脸,这是他最耻rǔ的事,因为他爸总是一脸看废物的样子看他,所以他迫切想在经济上独立起来,无奈还是个学生,赚点小钱可以,一旦出了大事,他就必须得伸手跟家里要钱,发生这样的事,总让他在他爸面前抬不起头来:“知道了。”

郑海飞说:“不用了叔叔,医药费的事我自己能解决,不用肖曦负担。”

肖宇寰回头斜看着郑海飞:“刚刚是谁在说他不会逃避责任的?你没必要替他免责。非亲非故的,情理上都说不通。”一句话堵得郑海飞哑口无言。

肖宇寰抬脚先走了,肖妈落后一点,她叫过肖曦,告诉他:“我往你卡里转了两万块钱,钱不够了再跟妈说。”

肖曦本来不想要的,但是想到他爸刚才说的那些话,便默默地接了过来:“谢谢妈,算我借您的,等我以后赚钱了还您。”

肖曦送走了父母,回到病房,看见郑海飞满脸关切地望着自己,说:“怎么了?”

郑海飞说:“你爸真严肃,有点可怕。”

肖曦无力地在c黄边坐了下来,无力地垮下肩:“他一直都是如此,从小到大就没有夸过我,只会打击我。”

郑海飞想抬手安抚一下他,无奈坐得有点远,碰不到,便放下了手:“可能每个父母教育子女的方式不太一样,他觉得自己就应该扮演严父的角色。”不过这个严肃也严得过头了点,儿子从来不跟自己亲近,当爹的不心塞吗?

肖曦耷拉着脑袋,没精打采的,本来今晚刚和郑海飞互明心迹,是最甜蜜的时刻,却被他爸给打击得半点绮念都没有了。

郑海飞看他这样,也不知道怎么劝他,只好说:“你把躺椅放下来,今天忙了一整天,也怪累的,早点休息。”

肖曦默默起身,将他爸带来的躺椅挨着郑海飞的c黄放平了,躺椅买得还算长的,但毕竟只是躺椅,不可能像c黄那么长,肖曦在躺椅那头放了张凳子架腿,勉强算是躺下了。这病房里啥都好,就是没有隐私,c黄与c黄之间也不说安个帘子,还是双人病c黄呢。

郑海飞看着隔壁病c黄还在忙碌的大婶说:“阿姨,我们把大灯给关了吧,您要有事就开c黄头小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