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行之适时地露出惊讶与苦恼的表情:“师叔……”

果然,瞧他一脸气苦,广府君神色才缓和了些:“没得商量。今日去抄《风陵史录》,三遍。明日清晨交与我。”

徐行之认命地一低脑袋,问道:“……师父呢?”

“师兄身体不适,正在殿中休憩。”提及清静君,广府君铁板一块的面容才有了些许松动,“少想着让师兄来替你说好话啊。”

徐行之微微皱眉:“师父自从上次出关后,身上好像就不大好,病歪歪的,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。”

广府君否认道:“师兄不会这般没分寸。……你要是当真体贴纯孝,便多操心操心派中事宜,替师兄分忧,不要……”

“……溪云。”

广府君闻声停下训斥,回首一望。

清静君站在台阶之上,披衣而立,唇色稍白,风吹袖满,衣纹缭乱,让徐行之产生了一种他皮下无骨无肉、随时会乘风归去的错觉。

清静君温软道:“我是叫行之出去买酒。你勿要责罚他。”

广府君:“……师兄,他可是自承是出去喝酒了。”

清静君懵懵地啊了一声,把目光投向徐行之。

徐行之有点委屈地用眸光表示,师父,你出来晚了,咱俩没对过口供啊。

清静君拱了拱鼻子,乌黑的眼珠轻轻转了两下,继续强行辩解:“……他替我出去买酒,喝上两口,也不妨事的吧。”

广府君:“师兄,风陵规矩如此,决不能因为他徐行之而有所退让!让他抄三遍《风陵史录》,已是极大的优容了!”

清静君同广府君讨价还价:“要不,一遍吧?”

广府君厉声:“不行!”

清静君软声道:“……溪云。”

广府君:“……”

清静君澄明的双目盯准了广府君:“……溪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