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重光越来越不安,伸手去扯徐行之的衣袖:“师兄……”

“站直了,好好说话。”徐行之把袖子从他掌心强硬地扯了出来。

孟重光睁大眼睛,惶恐地看着徐行之。

失控的滋味不好受,徐行之的确很想知道,孟重光为什么要瞒他,以及他到底还有什么瞒着自己的。

但他就只这样看着自己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,唇畔泛白,沉默以对。

徐行之明白了:“不能告诉我?”

孟重光呼吸略重了些。

话说到此,徐行之也发现这回是自己唐突了。

他自己也有不能为人言的秘密,又哪里来的资格要求孟重光对他坦诚相待?

说到底,他不过是个卑劣又蹩脚的冒牌货,只是因为眼前事态超出了他的预想,为确保自己性命无忧,才着急忙慌地来找孟重光讨个说法。

向来潇洒自若的徐行之想到这一层便胸闷得说不出话来。

早知如此,他何必写那个无聊的话本,徒增烦扰。

他若还能有幸回到现世,必然要将所有草稿付之一炬,再不沾碰分毫,好与这群纸片人各自安好,再不相犯。

他松开辖制住孟重光的手,转身欲走。

孟重光在他身后不安道:“师兄要去哪里?”

徐行之不答。

他能去哪里呢?

他离开孟重光,哪里也去不了,叶补衣就是他最好的例子。

徐行之说不出自己的去向,只好闷声朝前走去。

徐行之这样匆促地要走,实际上还有一层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