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沈长青,它茫然了片刻,好像不大确定来人是谁。

脸是熟悉的脸,但又好像不是那个人。

然而只在片刻后,它就丢下飞碟,撒腿飞奔到池小池跟前,嗅一嗅他的鞋子后,绕着他欢快地打转,发出欢喜又愉悦的呜呜声。

池小池蹲下身,抱住赫尔普的脖子。

赫尔普信任地伸长了毛茸茸的脖颈,将最柔软脆弱的地方交给他,呜呜地哼着,爪子搭在池小池肩上,窝在他怀里轻轻地蹭,像是在撒娇,又像是在安慰。

池小池动手去检查它身上的伤势。

因为需要治疗,它胸腹处被剃掉的毛还未长出,它躲躲藏藏的不肯给池小池看,一个劲儿地拿湿漉漉的黑鼻头去蹭池小池侧脸。

池小池像是明白它的心事,摸着它的后颈轻声安慰:“……毛掉光了也帅气。”

赫尔普这才乖了,倒下翻开肚皮,给池小池摸。

等到它躺平,池小池才发现,它胸前的毛被剃成了个心型。

池小池肆无忌惮地嘲笑它:“哈哈哈。”

赫尔普歪歪脑袋,本能地知道主人很开心,就伸爪搂住他的小腿,水淋淋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,安静地贴着他,乖得不像话。

池小池把赫尔普抱起来,在场边的长椅上坐下,望着灰蒙蒙的天出神。

对于猜中池小池的心思这件事,061已经有了经验:“狗肉在那边会很好。”

“它当然会很好。”池小池说,“狗肉的眼睛天生有病,但论到抢吃的,我还没见过有人能抢过它。它鸡贼得很,还会藏骨头,不会挨饿。”

池小池养过狗,他能理解沈长青的心情。

他是亲眼看到狗肉走的。

狗肉在临走前,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老年病状况,已经跑不动了,叫不动了,连烤酥了的骨头都咬不动,池小池喂它吃的,他咽不下去,只能含在嘴里。

但即使是这样,它也不肯死。

它拖了一天又一天,打针,吃饭,渐渐痩得没有肉了,只剩下一把骨头。

池小池那段时间推掉了所有的工作,一天到晚地陪着它,抱着它,说:“狗肉都没有肉了,只能用来炖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