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过后,江舫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笑。

笑声渐渐变得连贯,却是一样的痛彻心扉。

等到笑够了,笑累了,他把南舟的身躯抱在怀里,强撑着胸前的骨痛,摇晃着站起身来。

他没有陷入癫狂或是崩溃。

他甚至在穿过丛丛的长椅时,没有用膝盖撞歪任何一架。

他横抱着南舟,和他一起走入无限的夏日暖阳中。

把他的身体放平在茵绿的草坪间后,江舫抚过他血色尽无的面颊,想起了南舟动念离开的原因:

——“我想要离开你们,去找别的办法,接近‘那个力量’。”

思及此,江舫眯着眼睛,望向了天顶那一穹烈日。

和那日光对视许久,他开了口。

“喂,你们听得见吗。”

“你们觉得,这是结果吗?”

“你们认为我能接受吗?”

江舫看起来像是一个温柔的文疯子,神经已然崩坏,只能靠着自言自语宣泄感情。

然而,他的话却是万分的逻辑谨然。

接下来,他一鸣惊人:“公爵先生,你听得到我说话吧?”

他没有向那背后的力量乞饶,而是径直道:“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很奇怪?”

“不管你怎么提前操作,东西两岸招来的工人,总是我们这么一群人,就像你的脑病一样,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件。”

“我们完全是在你的时间管理之外的存在,好像是从另外一个时空直接空降来的……应该很叫你头痛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