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杭身体失去了自主的力量,软绵绵地向前倾倒,倚在南舟身上,不再呼吸。

南舟揽着他的头,在心里问,基思,你就是这样爱你的朋友的吗?

这就是你们的友情吗?

你宁愿靠寄生活着吗?

可是,不等他从杀死队友的痛苦中回神,南舟的神经猛然一动,刚要回身撤退,便被一股当胸而来的巨大的冲击力掀翻了。

他撞碎了玻璃,并撞上了伫立窗侧的圣母像。

南舟的身躯和圣母像,一起在教堂内部的地面上支离破碎了。

南舟面对着天花板上神圣的宗教漆画,看到了从自己肺部位置逸散出的阵阵硝烟。

弹片在他的脏腑内四下弹跳,肆意切割着他的血肉。

南舟咬牙忍耐,绷紧了身体,以免在蜷身间刺激弹片切割入自己的心脏。

……他真的讨厌突然袭击。

刚才,在回过头的刹那,他确信,自己看到了那个西岸访客的脸。

他背后行云辽阔,镶嵌着光的晕轮,愈加反衬得他脸色惨白,嘴角渗血,虚弱已极,看起来只有三分之一的命在。

但这三分之一的命,已经足够支撑他开枪。

南舟愚,原来没有分成两份,而是三份。

那个打破了两岸诅咒的送信人的到来,也是有意义的。

……

当基思完成了“被驱魔”的表演,还滞留在关俊良受伤的身体中时,他的脑中开始创生出新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