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海凝失色,喊道:“班杭!”

听南舟复述完昨晚桥边的全程,她知道,不过桥是青窈自己的选择。

可她无法用“这是她自己选的道路”来安慰班杭。

那太苍白,也太残忍。

就像江舫,他也理解班杭的疯狂,所以可以允许他将火气倾泻在自己身上。

可有些埋怨一旦宣之于口,就太伤感情了。

“我说得不对吗?!南哥更有价值,所以他不能死;青窈就是一个普通人,所以她可以被随便牺牲!”

提到南舟,班杭越发激愤痛苦,口不择言:“南哥不是去了吗?他为什么不吸引火力,杀掉那些人?他做不到吗?”

江舫抬起眼睛,和班杭眼里那已经逐渐逼得他失去理智的熊熊暗火对视:“你的意思是,应该让南舟过桥,或者去桥边吸引火力?你认为他不会死?游戏论坛里那些杀死他的经验帖,你觉得是怎么来的?”

班杭一时难以回答,攥住江舫领口的手指慢慢发了僵。

他最恨的,是其实他什么都明白。

他知道这次副本怪异奇特,知道那反复强调的规则,知道以桥边的开阔地形,但凡在那交火激烈的关口跑上去就是个活靶子,知道青窈为什么放弃那对她而言唯一的生机,甚至知道,她是担心别危险引渡到自己身上来。

他都明白,只是不能接受。

班杭曾怀揣着一丝侥幸,觉得那“不准过桥”的规则可能只是骗他们的,可能就算过了桥,也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。

但是,如果规则是骗人的,青窈的死就毫无意义。

而如果规则是真的,过桥真的会导致团灭,他就再没了指责江舫的立场。

这种来回拉扯的矛盾感,足以别人逼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