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密布的蛛丝外,空无一物。

班杭灰头土脸地弓着腰,在阁楼内钻了一圈,连咳带嗽,却什么都没能发现。

他不死心,把头探出挡板,正好看到南舟走到门口,出现在十步开外。

“南哥,你上来看看。”他一头一脸的兵荒马乱,“我信不过我自己。”

南舟依样踏上咯吱作响的楼梯,接过班杭手里的一盏烛火,环视着这间逼仄肮脏的小屋。

一小方窗户透进些许光亮。

稀薄的月光用几缕光芒托举起了同样稀薄的灰尘。

南舟撩开那些围绕着束线起舞的尘埃,宛如分花拂柳一样,信步走到了阁楼中唯一的光源来处。

南舟单手扶上生锈的窗棱。

从窗户向外看去,南舟判断,这里应该是整座教堂、甚至整个东岸人力所及的至高点了。

当然,只要沿着外壁攀援而上,爬上那哥特式的尖顶,还能到达最高的地方。

但在那里,只会看得更远。

而不会是现在这样,正好能看到那栖息在西岸群林深处白鸽一样的华丽城堡的一扇窗户。

……以及正对着这扇窗户、定定注视着这边的人影。

南舟心神一震,猛地吹熄了掌中的烛火。

这距离太过遥远,哪怕他穷尽目力,都不可能看清那边的人是否是雪莱公爵。

南舟隐于黑暗中,遥望着那边的人影,心脏一寸寸收紧。

等在楼梯下的班杭察觉到阁楼的光芒消失,不由探了头上来,发声问道:“南哥,怎么了?”

南舟步步退后,每退一步,心中就冒出一个念头。

班杭打开阁楼的异响,他们听得清清楚楚,根本连五分钟还没超过。

为什么对方会站在对面城堡的窗户前,仿佛专门在等着和他对望这一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