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如此,颂帕干脆换了一个思路。

在降头师这一行,是很忌讳在其他同行面前表演深层次的降头术的。

眼见南舟当着他的面摆出了类似施法的怪异动作,颂帕索性咬定了牙关,打定了主意。

好,你不是声称要来学习的吗?

你学我的,我就能学你的!

谁还不是个天才怎么的?

颂帕不着痕迹地偏斜了脖子,瞪圆了眼睛,力求把南舟的每一个动作、每一个施法的步骤都看进眼里去。

就瞧好吧。

……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,南舟仿佛是在学校课间打瞌睡的学生,把脑袋贴上了笔记本的扉页,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趴睡了过去。

经过半个小时的高速阅读后,南舟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
这几本新旧程度不同的笔记本,是颂帕一路研习符术的成果,既有已经成型的符咒,也有半成品。

当排除了许多矛盾的试验流程后,南舟已经完全了解了一个降头符术是如何写就的,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,想要自己亲笔画一个出来。

说干就干。

他拾起其中一个笔记本,走到了颂帕面前,准确翻开第52页。

那里有一个颂帕刚刚研发了一小半的新符咒,功效比较简单直接,是用来诅咒人特定部位流血的。

南舟新翻了一页,用铅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一番,凭借着自己的美术天赋,在数分钟内就画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同心圆符咒,中心位置有代表“鼻子”这一特定器官的符文。

然后,他取出自己从黄泥坛子上刮下来的、已经处于干涸状态的颂帕血屑,在新符中央轻轻一点。

颂帕鼻腔一热,脸色大变,还没伸手去捂,一管鼻血就奔涌直下,落到了他的白袍上。

颂帕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