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过太多不信邪的客人了。

反正,当那形态各异的脑袋飞起来、作势叨向人的面门时,没有一个找事儿的人不当场怂蛋,吓得失声尖叫或者破口大骂的。

甚至还有被吓得当场失禁的。

场面必然十分精彩。

南舟并不关心司仪的那些小九九。

他走到大师面前,低头同大师对视。

降头师对南舟平伸出枯瘦如猴爪的手掌,手心上托着个乌黑油亮的平凹口小石盅。

他叽里咕噜地说了个短语。

南舟看向司仪。

司仪在旁幸灾乐祸地翻译:“大师请您给出身上的一样东西。头发、指甲、唾液……如果您想要更好的效果,一滴指尖血最好。”

这也是司仪随口一说。

毕竟他没见过哪个正常游客,为了验证一个无关紧要的收费表演的真假,就真敢往自己指头上戳、给自己放血的。

但很可惜,他今天没碰上正常人。

南舟想了想,跨出几步,走到台后,取走了最初表演蛋内藏针时漂在水面上的一根针,又折返回了降头师身前。

他举着针尖,平静地指着降头师掌心里的小盅:“就滴在这里?”

司仪:“……”

他略略站直了身体。

人都说无知者无畏,可对未知的东西毫无敬畏,那就是纯粹的作死了。

他越发期待南舟被吓得屁滚尿流的画面了。

就连司仪没见过以血召唤的飞头降有多恐怖,只听说相当凶悍,如果操纵不当,完全可以咬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