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回到了脑髓长廊。

身后是一扇再也无法开启的门。

躯体的麻木感烟消云散,江舫解散的银发上所有残留的水迹也尽数干涸。

仿佛整个海洋都在陶陶日光下,连带着一切过往和记忆,都被蒸发成了泡沫。

走廊里的咀嚼声不再响起。

留给他们的是一片让人心悸的空寂。

髓质地毯起伏蠕动的速度超乎寻常,证明大脑此刻正处于异常活跃的状态。

一切的一切,都在指向他们要前往的终点。

——那扇原本打不开的第六扇门,此时已经无声地开启了。

厚重的门扇静静向五人敞开。

锁钮处,那五道刻痕沟壑间已经洇满了红意,像是一颗充血的眼珠,遥遥盯视着他们。

李银航的手机经过连续两天的使用,终于无力续航,熄了屏,再也没办法亮起。

走廊里能够照明的,唯独剩下了从那扇门的背后透出的微薄的光线。

那仿佛是一片让人心慌的高压深海间、鮟鱇鱼用来捕获猎物时提着的小小灯笼。

刚才死里逃生的李银航眼望着那抹吉凶难辨的光,不自觉吞了口口水。

她望向南舟,用目光询问:这就进去吗?

南舟抚摸着唇畔,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。

李银航就眼巴巴地望着他,等待他的回复。

经过一番审慎的深思熟虑后,南舟开口了。

“你刚才亲了我。”南舟看向江舫,“这和在森林里的那个吻的性质是不大一样的。”

李银航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