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舟晕得坐不住了。

发现南舟的身躯正在往沙发下滑去时,琴师想去接,已经来不及了。

琴师翻身而起,一条腿及时插在他微分的双腿间,用脚尖垫了一下南舟的后臀。

算是避免让南舟和冰冷的地面接触了。

南舟盘腿,呆呆坐在了他带有纹理和光泽的皮鞋尖上,好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掉到这里。

琴师单腿后撤,蹲到与他视线平齐的地方:“需要我抱你起来,还是你能自己站起来?”

南舟微仰着头,观察了琴师一会儿。

……然后用裆部轻蹭了蹭他锃亮漆黑的皮鞋面。

南舟并不是故意要做点什么的。

他此举想要表达的意思是,站不起来,请抱抱我。

他向来不忌讳承认自己的弱点。

但南舟却见到琴师的脸又一次涨成了那种难以言喻的绯红。

他还听到了一声含义不明的:“……啧。”

南舟歪了歪头,认为琴师是否认了自己这个提议。

他也不沮丧,侧过身去,打算自力更生,自己爬起来,谁想膝盖一软,人便倒在了正要来扶他的琴师怀里。

南舟向前、琴师向后。

南舟就这样以一个跨坐的姿势,坐在了琴师的小腹位置。

上方的玻璃茶几、明亮的黑晶石地板,都影影绰绰地倒映着两个相合的人。

仿佛有六个人,对影成双。

南舟的上半身倒伏在了琴师身上,还抓住了琴师刚刚向他伸来的双手,像是被熬化了的糖人,没什么骨头地黏着人。

琴师注视着他近在咫尺的醉红脸颊,双手被南舟高举着压过头顶。

南舟也在注视着他,并细心体察着自己身体中正在发生着的、怪异的化学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