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下的皮肤温热柔软,但只有那处的皮肤,因为伤痕,摸起来是紧绷滞涩的。

江舫轻声说:“他去世很多年了。”

南舟按着他的刺青,轻轻揉着,想要替他缓解那种异样的紧绷感:“你把名字刻在这里,是很爱他吗?”

江舫:“是的,我很爱他。”

“……但是,我的那点爱,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我的母亲。”

……

江舫的童年,是十分幸福的。

他早已淡忘了他父亲的职业,因为在他有限的记忆里,父亲是那样的无所不能。

他们一家生活在基辅州的一处小教堂旁。

父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宗教信仰。

他唯一的信仰,就是他的家庭。

父亲带他去世界邮票展,教他用简单的德语询问引导员关于他感兴趣的那张旧邮票的历史。

父亲会在下班后来小学接江舫放学,父子两个在街边分吃一个基辅肉饼后,拉钩不告诉母亲,再牵着手回家。

父亲喜欢冰球,母亲不答应给他买门票时,他就会小孩儿似的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。

在江舫的印象里,父亲是丰富、生动、充满活力的乌克兰青年。

他温和,爽朗,总是喜欢大笑。

相比之下,江舫对母亲的童年印象就很单一。

他只记得她很美。

是所有人交口称赞的那种美。

还有,她非常非常爱父亲。

小时候的江舫觉得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