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轮换?”

“一轮换。”

“庄家赔率多少?”

“输赢都是3倍。”

“谁第一个坐庄?”

“我先?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几番拉锯对话间,江舫的笑容已经褪去了青涩和腼腆。

他坐得很舒展从容,单手搭在膝盖上,钢琴家一样的修长手指跟着赌场内流淌的交响乐,在膝关节上缓缓敲动。

“您先来。”

曲金沙心中暗笑。

他已经看出,这个年轻人是有几分本事的。

知道点赌场的小技巧,懂基本的赌博术语,而且雄心勃勃,想要大捞一笔。

不过,就算要扮猪吃老虎,这表现得也太着急了。

还没忍上一时半刻,就急不可耐地炫耀他的本事了,简直像只小孔雀,根本不舍得藏起它漂亮的尾巴。

重新理好微乱的阵脚后,曲金沙把江舫豢养起来的欲望水涨船高。

驯服狗有什么乐趣?

把一条自认为狼的、骄傲又自矜的小狗绑缚起来,一点点磨掉他的尊严和理想,难道不有趣吗。

南舟也看出,江舫的气质有了他说不出的变化。

之前,他身上的攻击性很淡,始终是谦冲有礼、笑意盈盈的,给人的感觉很易亲近。

但现在的江舫,独身一个坐在那里,是一团冰封的火,看着热烈,内里却是傲然冷漠的。

这个他和那个他,唯一的共同点是,他始终是笑着的。

南舟上前几步,碰了碰江舫的胳膊。

已经隐约找回过去状态的江舫心头蓦然一动,转过头来。

遇上南舟的目光,他小臂上不自觉紧绷起来的肌肉线条骤然放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