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脱了个赤条条,正用毛巾汲了水、给自己做人工淋浴。

瓷砖地面上积了半厘米深的水,将他的脚淹没了一小半。

离开虞退思身边,陈夙峰身上那股青涩的气息竟然退却了不少,眉眼里多了一点锐利和警惕:“你要干什么?”

南舟在他面前半蹲下来:“我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。”

陈夙峰:“……”倒也不必这么直接。

南舟仰起头,眼神一片清澈,好像陈夙峰穿没穿衣服,在他眼里并没什么不同。

他问:“早上那句话,是你说的吧。”

陈夙峰:“……什么?”

说话间,南舟拧开了地漏的白色开关。

开关表面洁净,没有任何杂物残余。

南舟毫无嫌恶之色,将食指探入了地漏深处,来回搅弄摸索着什么。

少顷,他指尖一挑,拉上来了一样东西。

……一枚小小的银色钥匙,横卡在了地漏管道之中。

由于和盒子打了一上午的交道,南舟一摸即知,这钥匙的锯齿轮廓,是和被他捏碎的单据盒子完美契合的。

这把钥匙大概是在无意间遗失的。

这也是众人久寻钥匙不着的原因。

地漏的缝隙比较大,而钥匙的形制相对细巧,如果角度特殊,是有可能滑入其中的。

也是在特殊角度的作用下,钥匙落入地漏时,并未直接滑落下去,而是横向卡在了当中。

眼下,和这钥匙纠缠在一起的,是一大团细软而潮湿的女人卷发。

看到这团头发,陈夙峰汗毛倒竖之时,不免瞠目。

他耳畔回响起自己早晨去次卧倒洗脸水时提到的那句话。

——“主卧的下水道,有一点堵。”

就在这团卷发的末端,勾连着一小块血红的头皮状物体,正随着水滴从发端低落的频率,钟摆似的一摇一晃着。

与此同时,江舫那边也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