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是自己做的,却像是隔了一层雾般的朦胧,看不清,记不清,魔障了,只为了自己的欲望,见到雷刚的欲望而不择手段,彻底丧失底线。

原来……我真的有病……

张章缓缓的翻过身,蜷起了腿,一点点的弯曲了脊椎骨。

脑海里恶心的画面不断的回放,暧昧昏暗的洗手间里,看不清脸的女人,周围的人脸上都带着面具,每一个人都成为了国安局派来的特工,地下室的门洞开了合,合了开,不断的拿出一把把手枪,屋子里放的到处都是。

张章撑起身子,视线在屋里搜索,然后爬到沙发下面,掏出了用透明胶粘贴在上面的手枪,旁边还有两夹子弹,他把这些东西放到桌子上,然后又绕到沙发的后面,熟悉的抠开皮质的外套,摸索着,又是一组手枪和子弹。

他拿着手枪看着雷刚,雷刚惊诧而莫名的望着自己。

张章胸口剧烈起伏着,嘴唇惨白,视线扫了一圈,冲着雷刚走了过去。

“怎么了?”雷刚抓住他的裤脚,被张章脸上的表情惊的心跳不稳。

张章没有说话,只是单腿往前面蹦了两下,摸着电视的后面,又拿出了一枚手雷,他把手雷紧紧的捏在手里,颤抖着递到了雷刚的面前,然后慢慢的蹲下了身子,望着雷刚,眼里不知何时已经凝满了泪水,轻轻的问着,“你介意……和神经病在一起吗?”

雷刚瞪圆了眼,困惑的视线从张章的脸上移开,落在手雷上面,保险栓还在,圆形的银色环扣摇晃着,砸在铁壳上面,再反弹起来。

雷刚吞了口口水,视线再落回到张章的脸上,嘴唇开合两下,轻柔到极致的说着,“神经病指的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,你手不舒服?还是头疼?”

张章愣住,一秒,‘噗’一下笑了,闭合的眼挤出了泪,从眼角蜿蜒而下,笑得抽搐而疯狂。

雷刚挑了挑眉,暗自松了一口气,把手雷从张章的手里小心的拿了过来,轻轻放在地上,指间轻弹,手雷滚到了一边。

雷刚沉默的看着张章笑,瘫在地上不断抽搐的身体,像是哭一般的笑,直到最后几乎抽泣的几乎要昏过去,雷刚才伸出手将他抱在了怀里。

温柔的安抚着张章,雷刚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的两组枪械,眸色变得暗沉。

张章想说什么,他大概能够明白,是终于确认自己情绪有问题了吗?这些手枪代表着什么含义?害怕?恐惧?没有安全感?

沉闷的胸口又被狠狠戳了一刀,就连雷刚都有筋疲力尽的感觉,这一天的心情大起大伏,身心皆疲,不轻不重的抱着怀里的人,闭上了眼。

过了一会儿,张章动了一下,雷刚睁开了眼,手心在张章的脖子后面轻轻的抚着,告诉他,我在。

张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支起了身子,先是自己站起来,然后再把雷刚拉起,扶着他坐到了沙发上。

两个人看着桌子上的枪,沉默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