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越刚想吹的油灯,听到响动,直起腰,推开炕边的玻璃窗,是刚换的窗户。以前他家里的窗户可是纸糊的。

窗户上的玻璃,可是他在离开小洋楼之前买的。放置在洋楼的杂物房,家里的窗户可都换上了。

拿着手电筒,照着外边儿。一眼就瞅见院子里的两团黑影。

“谁,哪来的小贼?”张口就大喊。

“别喊,是熟人。”是男人的声音,低沉嘶哑。

“熟人,哪来的熟人?”声音是很熟悉,可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来是谁。

披上棉衣离开热烘烘的被窝,再度下炕,手电筒拿在手里。

“你们是谁?”

“是小越吧,我是你爹的朋友,也是他发小张自强,都是大石村一个村的人。你应该听说过吧。”

“噢,听说过。只是您来有什么事儿,我爹不在了。”

君越对于夜里翻墙进来的人,很不看好。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。

“你爹去哪儿了?”张自强还没有明白:不在,是什么意思。

“去了地府和我爷奶他们团聚了。”

带着哀伤的话语,如同惊雷一样爆炸在张自强的耳边。

手心用力的捏着抓在手里的小袋子,心忽然空空的,哑声的问,“多久的事儿?”

“就两多月前的事儿。救人把自己搭进去了,还搭进了我娘。”

“对不住,对不住,小越,是我不好,是我不好……”

眼泪哗哗的流,强忍住哽咽,抖动的肩膀,只有滴落泪水的声音 ,周围一片沉寂。

“没事的话您就走吧。”冷冷的下逐客令。

张自强涨红了老脸,期期艾艾的老半天,才吐出来一句话,“小越,你家能让我和我朋友借住几天吗?他受了伤,又出不了城,还进了不了医院和药堂。你放心,我们不出门,就躲在你家的杂物房不出门。”

张自强悄悄的翻墙进来,再打开门让同伴进来。

君越早就看到了张自强带来的人,年龄不大,二十几岁左右,中剽悍还保有一丝文雅的气质,应该是个读过书的人,还是那种读了很多书,学识渊博之人。

“行吧,既然受伤了,还是别住杂物房,住我隔壁房间吧。我去收拾收拾,再烧炕。”

那捧着腹部,一看就知道伤的很重。棉衣都遮挡不住那殷红的血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