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鸢摇头, 走上前, 蹲在他轮椅前, 打起感情牌:“朝阳, 相信我,我没有想甩开你, 只是想你幸福。伯母永远离开了,我知道你很难过,很孤单,我很遗憾不能陪你度过这段晦暗的时光,但别人可以。我希望你能敞开心扉去迎接更好的人, 更美丽的风景。”

她的眼神真诚,语气温柔, 每一句话都能打动人心。

徐朝阳亦不例外。

他被打动了, 面上却没有显露, 甚至语气恶劣:“程鸢, 你是个骗子。”

程鸢也觉得自己是个骗子。但她必须骗他,甚至利用他:“我想看到你们兄友弟恭的画面, 虽然很难,但我知道,我想要的,你总会给我的。对不对?”

她一面跟霍昭誉秀恩爱, 一面利用他的感情逼她放下他,何其残忍?

徐朝阳没有回答。

他深深看她一眼,眼神里有愤怒, 有伤心,有无奈,有绝望。他什么也没说,自推着轮椅回了房。

冯暖暖迈步跟进去。

很快,房间里传来驱赶声:“出去!”

“让我看看你的伤。用了什么药?淤青怎么还没消?疼不疼?”

“你走开!”

“说话别那么用力,扯到伤口疼的还是你。”

“我说让你走开,你听不懂人话吗?”

“自然是听得懂,只听懂了又如何?二鸢说了那么多,你不也没听?”

……

程鸢听了会两人的对话,转过身去看霍昭誉:“你觉得徐朝阳会收手吗?”

“不知道。他那人心思深沉,看不透。”

“我也看不透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收手,但我话说到这份上,多少会安分一阵子吧?”

程鸢坐到沙发上,手指点着额头,沉思了片刻,又说:“眼下他在霍宅养伤,抬头不见低头见,我想着应该避开些。蜜月旅行的事还需要商榷,不如我先回娘家住几天?”

这话有一半合乎了霍昭誉的心意。

他想了一会,点了头:“行,但我要陪着你。”

程鸢知道他这黏人的毛病,也不阻拦,只说:“家里房间不够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