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。以前他们根本不会吵。现在么?”

他唇角勾着点笑,有点讥诮的意味:“能吵吵,似乎也是件好事。”

程鸢不置可否。

所谓夫妻吵架,床头吵,床尾和。

可次数多了,到底伤感情。

程鸢想着,借题发挥:“霍昭誉,我们永远不吵架,好不好?”

霍昭誉郑重点头:“好。”

他们又一次许下承诺。

可多数的承诺是用来打破的。

只是此刻,他们还不知道。

楼下又恢复了静悄悄。

霍父已经出门了,霍母站在客厅的窗户处,又在揪青瓷花瓶里的花。

今儿这花是芍药花,明艳的红色,花形很大,叶子绿油油的,还挂着几滴露珠。不过,很快就连花带叶落到了地上。

程鸢扫了眼,心里莫名不舒服,也不知道是为了花,还是为了人。她回忆着书里的剧情,隐约记起霍家父母是没有离婚的。不过,冯雅在霍昭誉抱着她溺死在游泳池的前几天移民法国。他们的婚姻以另一种方式破碎。

她该怎么做?

是漠然观之还是尝试修补?

程鸢坐到沙发上,思考着他们夫妻的矛盾点。现在,主要矛盾在徐明烟身上,次要矛盾在徐朝阳身上。这母子俩是两根刺,难以拔出,时刻扎着冯雅的心。如果霍振年不爱他们还好,若是爱,她的痛便加倍了。

一个死去的女人比一个活着的女人更让人难以忘怀。

一个死去女人的骨肉亦然。

程鸢想着,站起来,走过去,握住她的手,轻声道:“妈,您什么烦心事,可一定要说出来,千万别憋在心里。”

冯雅红着眼睛,深深看她一眼,转向了霍昭誉:“徐朝阳就是个伪君子,前一刻还故作清高不肯认祖归宗,你爸稍给点好脸色,就松了口。阿誉,你懂妈的意思吗?”

霍昭誉点头,言语不屑:“一个私生子罢了,也难为你劳神?即便他真的进了霍家,霍氏集团的股权有一半在我们名下,又怕他什么?”

“我不会让那女人的孩子夺走我任何东西。”

她的话语非常强势:“阿誉,你最好也有这样的决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