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斯年顺着她的想法猜测一番:“或许,正如遗书里所说,她见到了绝望与希望。”

安楠:“很矛盾。”

钟斯年:“你是说绝望与希望本身处在对立面上的矛盾,还是指其他?”

安楠从一二三点来分析她观察到的疑点:“首先从感情来分析,她摆脱了出轨背叛她的渣男丈夫,成功让他净身出户,为此庆祝单身自由。其次从公司事业来分析,公司正在急速上升时期,手游关键的新地图开发阶段,她怎么就突然自杀了?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死后对公司的影响有多大。第三从个人常理来分析,遗书的内容过少了些,她没对自己的身后事做任何安排,包括公司和亲人。”

这三点,句句在理。

牧云露的人设是重感情的精英女强人,没道理抛弃一竿子陪她打天下的职员,还不留只言片语给自己的亲人。

更重要的一点是:遗书非手写,没有见证人,书房不是密室,谁都有可能进去,所以笔记本上打出来的方块字不能百分百地代表牧云露的意思。

钟斯年:“等进一步的尸检结果出来吧。”

安楠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

车开出小区,安楠忽然瞥见外面有个眼熟的身影,急忙让钟斯年停车,下了车,“学长没回去吗?”

“我不放心你。”高赞面色微软,带着担忧,不动声色地打量钟斯年,判断钟斯年对他是否可能造成威胁。

“谢谢学长关心。”安楠的话音一落,钟斯年解开安全带,从驾驶座上下来了。

“钟斯年,刑警大队队长。”

“高赞,同专业学长。”

两个不同年龄的男人在这一刻进行不为人知的眼神交锋,眼神如刀似剑,迎来送往,不相上下。

片刻后,没分出胜负的两人异口同声地道: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安楠:“……”

头皮发麻,脊椎发凉。

她想也不想地就要找借口跑掉,远离这片修罗场。

高赞先说:“你的网球包还在我车上。”

安楠下意识往肩上一摸,摸了个空,这才想起因为太过于震惊牧云露死亡的事到了小区就冲进去,忘记拿后座上的网球包了。

“啊,麻烦学长了。”

钟斯年后说:“他们几个去公司也该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