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是谁走漏的风声,让康贞仲提前有了戒备,先前在百官祭祀上朝他动手的人都已经在大牢里了,她是不打算再轻举妄动的。

可是,人就在眼前坐着,就这么放他走,也太可惜了些。

眼里暗光流转,花月捏了捏月门弦上的雕花。

“你这人,怎么老是乱跑?”背后响起个微恼的声音。

花月一怔,还没回头,身子就落进了他的怀里。

李景允搭了一只手来将她搂住,温热的下颔抵着她的侧脸蹭了蹭:“叫爷好找。”

低哑深沉的嗓音,听得人耳根发麻。

花月挣开他,扭头板着脸道:“公子有什么事,让人吩咐一声便好,怎的非要找着妾身。”

靛青的罗袍被她推得微微皱起,李景允伸了手指优雅地抚平,然后唏嘘:“别人家的媳妇,都巴不得夫君天天惦记着,你倒是好,自打爷回来,就又不让找又不让抱的。”

他想了想,眉梢耷拉了下去,长叹一口气:“怪道人都说,到了手的最是不会珍惜,你如今过了门了,也得了爷的人了,就可以不把爷放在眼里了。”

花月:“……”

哪儿来的妖怪上了身了这是?

她别开眼,冷着神色道:“厨房还忙着,妾身过去看看。”

“哎。”李景允将她拉住,眉目正经起来,墨瞳里略微有些委屈,“这都三天了,就算是牛生的气,也该消一些了。”

花月觉得好笑:“您里外将妾身骗了个团团转,有的是好手段好本事,何必在意妾身生气不生气?三天了,您给过妾身一个解释吗?这赴考之事,为何同苏妙说得,同柳公子温御医说得,就是同妾身说不得?”

废话,同她说了还怎么骗人跟他圆房?

李景允轻咳一声,低头反省了一会儿,觉得自己也是有点过错的。

怎么能让她发现了呢,太不严谨了,下回得改。

望进面前这人燃着小火苗的眸子里,李景允换了一副诚恳的表情,捏着她的手心柔声道:“是爷错了,爷给你赔不是,下回一定先知会你,什么苏妙柳公子温御医,爷统统不告诉,可好?”

还有下回呢?她都怕下回他直接蹿上天去。

咬牙鼓了鼓腮帮子,花月甩开他的手,转头说正事:“妾身先回东院了,若是夫人婶婶们问起,还请公子帮忙遮掩。”

她是不好让周和朔瞧见的,就周和朔绑她去问话那事,这要是个普通奴婢,也就不妨,可若被绑的人变成了李景允的正室,那就很影响关系了。

李景允也明白她的担忧,扶了扶她发间珠钗,低头笑道:“那爷晚上回去,你可不能再将爷关在屋外了。”

行,不关他,她关自个儿就是。花月假笑着行礼,扭头就板回了脸,捏着手往东院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