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梁之兵大量入境,边关告急,却无皇令而不得妄动。江玄瑾收到消息,面色凝重。

“果然。”他道,“柳云烈是西梁的人。”

从得知他把妹妹嫁给西梁将军的时候,他就怀疑过,毕竟柳云烈行事稳重,这种关头与西梁扯上关系,万一出什么岔子,他是要成千古罪人的。以他的谋算,若没别的什么原因,应该不至于自找死路。

而眼下,他拥兵却不战,让出京都还不算,还纵容西梁之兵入北魏。若不是西梁的人,他断没有理由下这样的决定。

李怀玉靠在床头。忍不住爆了句粗:“竖子!潜伏在朝廷里这么多年,就为了给西梁开门!”

“你别动气。”放下文书,江玄瑾皱眉,“祁锦说了,你要静养。”

不提还好,一提李怀玉简直就是哭笑不得。自从生完两个小东西,江玄瑾就把她当成了个瓷娃娃在养着,站不让站,动不让动,饭菜都喂到嘴边,还替她擦身子。她实在受不了了想动弹,他就冷着一张脸背她在屋子里走两步。

没错,是背,地都不让她下。

“你是不是在报复我啊?”怀玉伸着指头去勾他的手,“报复我临盆那天吓着你了?”

江玄瑾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鬓发:“怎么会呢。”

分明就是啊!看他这眼神!怀玉敢怒不敢言,眼珠子一转,又笑:“你今儿的话是不是该说了?”

临盆那天答应她的,每天都跟她说一遍那三个字。

神色有些不自在,江玄瑾沉了眉眼道:“都说了快一个月了,你还没听腻?”

“听不腻的!”李怀玉摆手,笑得眼波潋滟,“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听你说这个。”

“你不觉得自个儿有点无耻?”江玄瑾微怒,“那个时候了,都还下套诓人。”

摸着下巴想了想,李怀玉点头:“是啊,我也觉得自个儿挺无耻的,所以你千万别跟我学!该说的就得说,来吧!”

江玄瑾:“……”

他是真的理解了这个人为什么要选择当个坏人,因为坏人真是一点脸也不用要,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,不像他,快被自己的承诺给逼死了。

手被她握在手里,脸被她死死地盯着,江玄瑾紧绷了脸,声音极轻地喃了一声。

“嗯?”怀玉挖了挖耳朵,“没听清。”

江玄瑾恼:“你故意的!”

“凶人家哦?”怀玉眨巴两下眼,拉着床帐就摆出了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,“你凶人家!”

额角跳了跳,江玄瑾问:“人家是谁?”

“人家就是人家嘛!”捏着嗓子娇嗔,怀玉扭了扭腰,冲他抛了个媚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