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紫阳君真是好生潇洒啊。”她笑,“当真那么看得开,手怎么还凉成这样?”

身子一僵,窗边的人梗着脖子,没回头。

怀玉伸手,像以前那样捏住他的下巴,逼得人转过脸来。

那么孤傲冷清的一个人,此时却红着眼,薄唇倔强地抿着,瞳子里满是雾气。

喉咙紧了紧,怀玉勾唇:“我可以理解为,你是当真喜欢我,想跟我花好月圆,所以现在才这般难过吗?”

“没有。”他沙哑着嗓子开口,“风太冷了。”

痞笑着摇头,她道:“你说实话。方才都敢说,这会儿又怕什么?破罐子破摔不好吗?”

你才破罐子呢,你全府都是破罐子!

挣开她的手,他皱眉:“现在问这些,还有意义吗?”

“有。”怀玉认真地点头,“对我来说有。”

夜风卷进来,夹杂了点冰凉,江玄瑾看她一眼,伸手关了窗:“我若是不想与你花好月圆,你便与白璇玑一样,连我的院子都进不去,更遑论其他。”

嗯?等等?怀玉错愕:“白璇玑没进你院子?骗谁呢?她来的头一天你不就宠幸了她了?”

江玄瑾皱眉,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:“谁告诉你的?”

“白……”嘴角抽了抽,怀玉反应过来了,她是真傻了啊,连白璇玑的话都信?白璇玑巴不得她心里膈应,她还真上了当。

江玄瑾神色古怪地看着她:“你把我当二哥?随意什么人都能收进院子?”

微微一噎,怀玉伸出食指挠了挠鬓发,终于把一口气给咽了下去。

“那……”她道,“你既然安心想跟我过日子,为何不相信我?”

江玄瑾低声问:“相信你什么?相信你不是丹阳长公主,还是相信你接近我不是为了报仇?”

从在山石竹林跟柳云烈坦白,到在天牢里与他对峙,她从来没否认过这两点。其实她当时要是继续撒谎否认。他也许还会动摇。

可她没有,她就是丹阳,就是为了报仇而来的,就是骗了他。

“你要我怎么做?”他问她,“若你是我,你会怎么做?”

怀玉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