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有不甘心,也就只有那么一点。

若是还有来世就好了,还有来世,她不当这叱咤风云的长公主,只当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,坐在墙头等他经过,再跳下去砸他,让他带她回家。不骗他,不算计他,就宠着他,哄着他。

水珠落下去,砸在地上的小水滩里,碎了一张苍白的脸。

徐初酿手忙脚乱地给她递帕子:“你别哭,别哭!我不提那些事儿了!”

“我没哭啊。”李怀玉莫名其妙地抹了把脸,然后抬头看了看天,“下雨了吧?”

就梧沉默,很是配合地将衣袖撑在她头顶,假装真的下雨了。

怀玉哈哈大笑,捏着帕子狠狠地抹了把脸:“我们回家吧!”

好,我们回家。

有人曾把手放在她手里,温柔地答过这么一句。声音穿过光阴。带着浅浅的梵香,清晰地响在人的脑海。

怀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,笑着握成拳,塞在衣袖里就往前走。

“徐初酿!”江深追了上来,恼声问,“你去哪儿?”

初酿回头,皱眉道:“我要去陪怀玉。”

“你陪她干什么!”江深微怒,他身上也有伤啊,虽然不重,但她也不至于连问也不问一句!

平静地看他一眼,初酿问:“那我留下来干什么?”

继续看他和孤鸾催雪缠绵,还是继续给他做各样的吃食,然后被他漠然地放在旁边,看也不多看两眼?

江深皱眉。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。

初酿朝他行礼,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前头的人追去。

“公子。”孤鸾上来扶着江深,柔声问,“您还好吗?”

江深止住想追上去的步子,轻笑:“我有什么不好的?她走了是她的损失,我少了她,还不能过了不成?”

没错,徐初酿一直只是个可有可无的人,他这么舍不得,也不过是不习惯罢了。脸已经拉得够多,她不肯下这台阶,执意要走,那他强求个什么?

风流恣意的江二公子,哪里能缠着个女人不放?

轻轻拂了拂衣袍。江深若无其事地转头:“回去跟老太爷复命,我尽力了,怪不到我头上。”

孤鸾笑着点头:“妾身明白。”

一直在后头看热闹的宁镇东微微一笑,招手喊了人来,让他把消息带回京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