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怀玉想了想,问:“山上人多吗?”

旁边的徐初酿上前一步答:“不多,每逢重阳,这寺庙便只接江府一家施主,没外人在的。”

“那就行。”怀玉点头。

眼下他们是逃犯,虽不知海捕文书什么时候发下来,但也得尽量避开人群。

“老太爷还不知道你的事。”江玄瑾道,“烦请殿下,顺道给他请个安,让他老人家放心。”

江老太爷还不知道?怀玉嘴角抽了抽,这就很尴尬了啊,她与他都闹成这样了,江家大公子、二公子和江焱肯定都清楚情况,她还装作没事人一般去给老太爷请安?

“有为难之处?”

“……没有。”到底是有求于人。怀玉抓抓下巴,还是应承了下来,“走吧!”

“殿下……”旁边清弦等人欲言又止。

怀玉回头小声道:“别怕啊,紫阳君又不是朝中那些个阴险小人。再说,我命是他救的,他也没道理再害我一遭。”

“这不是害不害的问题。”白皑抿唇,“您不觉得……君上像是在挖坑吗?”

一铲子一铲子的,把本要分道扬镳的两路人,又送做了一处。

怀玉认真地想了想,道:“只要能救青丝便行,再说,这坑也埋不住我。”

丹阳长公主栽的两个跟头都是因为感情,第一次是亲情,第二次是爱情,栽疼了,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,再深的计谋,也就诓不住她了。

以前父皇说“壁立千仞,无欲则刚”,她听不懂是什么意思,这几番生死之后她明白了。

没有感情,就不会有软肋。上位者,有了软肋就会万劫不复。

这致命的错误,她不会再犯了。

车夫和乘虚在前头开路,徐初酿拉着怀玉一步步往山上走,紧张又担忧,频频回头看她。

怀玉被看得忍不住笑了:“不用太担心我。”

“这怎么能不担心?”徐初酿摇头,“你在山上好生休息两日,我给你煎药。”

怀玉想点头,但想起那寺庙里全是江家人。她抿唇:“不必了,叫人看见不好。”

徐初酿自然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的,看了后头跟着的紫阳君一眼,拉过她低声道:“我就说是给我自己煎的,能如何?”

瞧她这一本正经的模样,怀玉低笑:“二……二夫人心地真是良善。”

她习惯性地喊二嫂,但眼下这个称呼显然是不合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