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玄瑾是有些恼的,以前是她有说不完的话,他只用听就知道她在想什么。可现在这张脸,冷淡得像是不想再与他有丝毫牵扯,不管他说什么,她都没有反应。

像是彻底不要他了一样。

下颔紧绷,江玄瑾伸手,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。

“君上!”旁边的徐仙吓着了,连忙开口,“您别动殿下,她身子不好!”

略带戾气地看他一眼,江玄瑾喊了一声:“乘虚。”

乘虚会意,让狱卒打开牢门,朝着徐仙拱手道:“大人这边请。”

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徐仙摇头,“君上,殿下她真的……”

“很吵。”江玄瑾打断他。

乘虚皮子一紧,不敢再耽搁,与狱卒一左一右架起徐仙就走。

李怀玉皱眉:“他身上还有伤。”

“与我何干?”

冷硬的态度,像是生了天大的气,薄唇都抿着,眼里一点温度也没有。

怀玉闭了嘴,苦笑。

的确是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,不管是徐仙还是她,都是站在他的对立面、十恶不赦的罪人罢了。

这表情有些刺眼,江玄瑾忍不住伸手,将她的嘴角按住。

她唇有些干裂,还有不少结痂的血口子,看起来憔悴得很。白珠玑的身子弱,比不得原来的丹阳。在这种地方呆着,怕是不用等重阳节,她就要形神俱灭了。

“我脸上脏。”怀玉低声道,“君上向来爱干净,还是放开吧。”

陆景行碰得,他碰不得?江玄瑾冷笑,手顺着她的脸颊往后,直接扣住她的后颈,往自己的方向一拉——

干燥粗糙的嘴唇被人含住,李怀玉惊得睁开了眼。

江玄瑾那双墨瞳近在咫尺,身上的梵香味将这满牢房的血腥都压住了,辗转在她的唇上,他轻轻摩挲过那些血口子,然后伸着舌尖,一点一点地,温柔地安抚它们。

濡湿酥麻的感觉,从唇瓣上传到了心口。

怀玉打了个寒战,眼睛的反应比脑子更快,汹涌而上的眼泪顷刻模糊了视线。

这是……干什么?

她想推开他问问,然而这一推,好像更加惹恼了他,扣着她后颈的手用的力气更大,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