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着绢扇轻轻扇着,怀玉道:“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
微微有些不悦,柳云烈道:“殿下这话,说了同没说一样。”

“大人现在来问这些是干什么呢?”怀玉道,“我说了,我的目的只是还自己一个清白,等司马旭一案结了,我便再不会利用紫阳君做任何事。”

柳云烈眯眼:“你也承认你是利用紫阳君?”

“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?”怀玉轻笑,“我一开始接近他,还想过杀了他呢。”

柳云烈怔了怔,像是被她这狂妄的想法惊了一下,而后神色复杂地道:“真不愧是丹阳长公主,玄瑾那般真心待你,你也忍心?”

挑了挑眉,怀玉问:“你有资格这样说我吗?难道你没有利用过他?”

“我何时利用了他?”

这倒是不承认了?怀玉轻嗤:“司马旭一案。若不是你借他之手定案,罪名何以落到我头上?柳大人,想杀我很久了吧?齐翰对司马旭下了手,你借着机会就把黑锅往我头上扣,眼下齐翰被君上抓住,你倒是逍遥无事,手段也不弱啊。”

柳云烈皱眉道:“司马旭一案,我也是被齐翰蒙蔽的,他杀的人,反过来告你,我也没有想到。”

骗鬼呢?这分明就是一个栽赃一个嫁祸,同流合污沆瀣一气,好意思跟她搁这儿装无辜?

李怀玉很厌恶这种伪君子,明眼人面前都要说暗话,一点也不爽快。

“之前跟人打听白四小姐,听说了陆景行添嫁妆的事情。”柳云烈道,“当时我还没有想明白,陆大掌柜是发了什么善心。在得知白四小姐是殿下借尸还魂的之后,我倒是有些感动。”

这假惺惺的表情看得人想吐,怀玉皱眉:“你一个大男人,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心?看不惯我和陆景行直接说不好吗?还感动呢,假不假?”

“是真的感动。”柳云烈道,“他从五年前就一直跟在殿下身边,连个名分都不求,却还一直帮您做事。京都的文人说您二人早已私定终身,但您重活之后,竟没有与他双宿双飞,而是嫁给了紫阳君。”

“殿下,您的心可真狠呐,为了报仇,不惜舍弃自己的爱人,嫁给杀了自己的仇人。”

桌上的香燃得差不多了,怀玉轻轻松了口气,再也没了陪他瞎扯的耐心,直接拿出一个锦盒放在他面前:“你要的东西。”

看见它,柳云烈倒也不是很激动,只接过来打开看了看,食指轻轻敲着盒面道:“我如何才能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?”

“有一个办法。”怀玉皮笑肉不笑,“大人可以试试。”

“什么?”

手指一松,小巧的茶杯落在地上“啪”地一声响,李怀玉余光瞥见石屏之后跃出来的就梧等人,轻轻地回答他:

“死一次就知道了。”

柳云烈一惊,起身就躲开就梧劈下来的长刀,“锵”地一声响,他方才坐着的石凳被砍出了一个深深的豁口。

“杀人灭口?”他看着面前出来的那十个人,怔愣之后倒是大笑起来,“长公主,好个长公主,换了一副面貌回来,这些人都还在你身边帮着你。只有紫阳君是个傻子,只有他不知道你是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