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就梧现在说,他也呈过供词?

江玄瑾记性不错,他确信自己没有看过任何偏帮长公主的供词。从案发到长公主薨逝,期间顶多是韩霄那群人在早朝上喊过冤,别的什么声音也没有。他本以为这是人心所向,表明丹阳的确罪该万死,但现在看来,似乎是有什么猫腻?

“该说的我都说了。”就梧道,“君上也该履行自己的承诺。”

“好。”收敛心神,江玄瑾朝乘虚道,“送他们出府。”

乘虚拱手领命,上来便将就梧背后捆着的锁链打开,朝他拱手:“为君上周全考虑,只先解一人,这是钥匙,等离开江府,各位再自行打开锁链吧。”

说完就将锁链钥匙放进了他的手里。

四肢一松,就梧看看乘虚,又看看江玄瑾,很是错愕:“当真放我们走?”

原以为他只是说笑,毕竟他们可是飞云宫的面首啊,外头尚有他们的通缉令,江玄瑾曾经那么讨厌他们,怎么会这样轻易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?

结果,面前这人道:“别啰嗦了,走吧。”

一瞬间,就梧突然觉得,这紫阳君似乎也没有传闻里那么冷漠无情。

“恕我多嘴。”他道,“君上既能放了我们,何不将青丝姑娘一起放了?”

看他一眼,江玄瑾道:“她与你们不一样。”

“何处不一样?”就梧不解,“我们是长公主的人,她也是。”

转身往屏风的方向走,江玄瑾声音漠然:“你们只是想救人,她却是冲到我面前想杀人,如何能一样?”

说完,挥袖就进了屏风后头。

屋子里十个人的脸色在听见这句话之后瞬间变得很复杂,尤其是不久前才说了要想法子刺杀紫阳君的清弦。

该问的问完了,得到的答案也挺有意思,江玄瑾没了跟外头的那群人说话的兴趣,只伸手往扶手上一搭,低头冷漠地看着椅子里的人。

“你的眼睛真漂亮!”迎上他的脸,李怀玉丝毫没有做错事要悔过的自觉性,伸手就抚了抚他的眼角,赞叹道,“要是笑起来,定能醉倒半个京都!”

拿开她的爪子,江玄瑾笑不出来:“你干的好事。”

“不能怪我。”怀玉摇头,一脸气愤地指着屏风,“是它先推我的!”

江玄瑾:“……”

刚才那屏风没砸着她的脑袋吧?怎么就开始胡言乱语了?

没好气地将她捞起来,他道:“下次不带你了,老实在白府呆着吧。”

“别呀,我觉得可好玩儿了!”搂着他的脖子,怀玉委委屈屈的,“不要扔我一个人在白府呀,你不在,万一谁一个冲动又想来杀了我怎么办?我伤还没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