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家向来端正自持循规蹈矩的主子,踹门了……

李怀玉躺在床榻上,双目紧闭,嘴唇发白,手背上还有一片火燎的水泡,看起来还真是楚楚可怜。

然而这回。他半点同情心也没有了,上前就捏了她的肩膀:“装睡被废了胳膊和马上醒过来,你选一个!”

这咆哮声如同惊雷,霎时把怀玉从睡梦里给炸醒。睁开眼,很是茫然地看了看眼前的人,她嘴一扁,眼角一耷拉,很是委屈地坐起来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。

“你可算回来了……”

嗓音哑哑的,手也抱得紧紧的,她拿脸颊蹭了蹭他,哽咽道:“我差点就被烧死了!”

江玄瑾僵硬在了床边。

本是想来质问她的,可被她这一抱,他双手不知所措地张在两侧,怒气顿无。

低头看她,他板着脸道:“别随便抱我。”

“人家害怕嘛,心有余悸神魂不安的,抱一下你怎么了!小气鬼!”怀里的人闷声道,“幸好御风救我救得快,不然真死火海里了,你现在想抱我也抱不得。”

江玄瑾眯眼:“你死了我也不会想抱你。”

抬头看他一眼,怀玉嗔怪地伸手点了点他的下巴:“嘴硬!”

“……”

气极反笑,他一时间都忘记该发火了,垂眸看一眼她烧得半毁的衣裙,想了想,抿唇对乘虚道:“去拿件披风过来。”

乘虚的下巴“哐当”一声就掉在了地上。

呆愣地应下,他下楼去主楼拿披风,走得跟抹游魂似的。还在下头站着的御风见他出来,连忙道:“你出来干什么?不去拦着点,主子怕是要把那四小姐给活撕了!”

扶了扶自己的下巴,乘虚惆怅地看向远方:“你放心吧,主子把你活撕了,也不会把四小姐活撕了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御风不解。

乘虚拍了拍他的肩膀,长叹一口气,捂着下巴去拿披风。

李怀玉哼哼唧唧地躺在江玄瑾怀里不肯起来。

“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啦,我就是想点个香睡觉,谁知道睡了一半屋子突然就起火了,我还能没事烧自己玩不成?”

伸手捻着他垂下来的墨发,她绕在自己手指上打了个卷儿,眼里水汪汪的。

江玄瑾没好气地道:“真烧死你才好了,你知不知道现在外头乱成什么样子?”

“嗯?”怀玉很无辜,“乱什么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