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嫌避嫌又是避嫌,李怀玉摇着脑袋直叹气:“你就当我这侄儿媳妇提前给小叔尽孝好了。”

江玄瑾脸一黑,目光阴沉地看她一眼。

“哎,你这个人脾气就是古怪,我说不正经的,你不高兴。我说正经的,你怎么还是不高兴?”怀玉摊手,“到底要我如何是好?”

“离我远点。”江玄瑾道。

李怀玉委屈了:“你就这么讨厌我啊?”

他冷哼一声,没答话。

怀玉叹了口气,正打算装装委屈说两句软话,门却“嘭”地一声被人推开了。

她一惊,回头看过去,还不待看清是什么人,就感觉迎面扑来一阵风,一抹宝银色的银子“刷”地就卷到她面前,不由分说地就将她腰一揽,带着退出去好几步。

“啊!”李怀玉吓得一个激灵,下意识地一个手肘就猛击来者腰腹。

哪知,来人对她的路数清楚得很,在她出手之前,一只手就已经挡住了她要攻击的位置。手肘击上去,倒是直接被他抓在了手里。

这熟悉的感觉……

李怀玉心神微动,抬头一看。

陆景行一双凤眼里泛着耀眼的光,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,目光一对上,他脸上神色一松,竟然低低地笑了出来。

“你这祸害,当真是有遗千年的本事。”凑在她耳侧,他声音极轻地说了这么一句。

听着倒是一如往常的挤兑语气,只是,这人放在她腰间的手抖得厉害,揶揄的尾音也有些发颤。

李怀玉笑了出来:“认都认出来了,又怕什么?”

捏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些,陆景行双眸微微泛红:“我还能怕什么?”

当然是怕……这是他的一个梦。

丹阳薨了,他拼尽全力也没能为她找到一条生路。本以为睡的时间长了,总能得她魂魄入梦,可这么多天过去了,他一次也没有梦见她。

陆景行觉得,自己不是个重感情的人,与丹阳也不过算是狐朋狗友。可她当真没了的时候,他竟然发现,这繁华的京都,活像是个沉闷的牢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