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玄瑾:“……”

“你这是什么反应?”看他脸上突然僵住,怀玉心里乐得直拍大腿,面儿上却是一派委屈,“是你非要逼我说的!”

额角跳了跳,江玄瑾垂眸,突然觉得自己请她上来说话真是没必要。这人没羞没臊的,嘴里半句真话也没有,怎么问也是白搭。

深吸一口气,他撑着桌子起身。

“哎?”怀玉跟着站起来,“你去哪儿啊?方才轻薄了你,我还没赔罪呢。”

轻薄?好个轻薄!这词儿一般是公子调戏佳人用的,谁见过女子反过来轻薄男人?

他寒声道:“不用赔了,后会无期罢!”

说完,抬步就想走。然而,步子迈出去一步,衣袖就被人拉住了。

“你傻吗?”身后的人抓住他的袖子,一扭腰一跺脚,娇声道,“姑娘家说给你赔罪,就是想勾搭你的意思,谁管到底用不用赔啊!”

“……”

江玄瑾自小受名师教导,守礼仪规矩,知端重廉耻,身边来往的人也都是知书识礼之人,就算偶遇些粗鄙之人,在他面前也都老老实实不敢妄言。

不曾想今日竟遇见个完全不要脸的!

“你。”有些不敢置信,他回头看她,皱眉道,“你一个姑娘家,说话怎的这般不知羞?”

眉梢一挑,怀玉道:“羞是什么?当真不太知道。我就是看你生得俊俏,方才在官道上出手,又是天下独一份的风姿英气,便看上你了,心悦你,仰慕你,想勾搭你。这有什么奇怪的吗?”

江玄瑾愕然,旁边的乘虚也听傻了,两人呆呆地看着她,像是在看个怪物。

“怎么?不爱听直接的?”怀玉挑眉一笑,眉眼弯弯,“那我给你来个委婉的?”

说着,信手抽了旁边桌上的茶叶勺,敲着漆木雕花桌便唱:

“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。

“再拜陈三愿:

“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妾身常健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常相见。”

声若黄莺,每一句尾音都带着媚人的小勾子,勾得人心里发痒。她和着茶勺的拍子唱完,扭头看他,笑得眸色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