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官看她这模样,心里也是叹了一口气,仍然有些不死心,“要不,奴婢做些糕点,给皇上送去,就说是您思念他过甚,抱病为他做的——”

“你还是别动这些歪点子吧,皇上他,只怕现在忙得焦头烂额,根本不会理睬我们这边!”

丹嘉瞥了她一眼,眼底竟也露出些厌烦的意思,淡淡道:“我确实身子有些不爽,你也先下去歇着吧。”

深殿内室之中,终于恢复了平静,丹嘉手拿靶镜,端详着自己憔悴清华的容颜,突然把它扔在地上,咣当一声摔了个粉碎。

她好似也被这一声吓了一跳,身上一颤,随即却长叹一声,托腮不语。

破碎的清脆响声好似引来殿外宫人的注意,很快女官又匆匆赶回来了,站在门外来回踱步,就是不敢进。

丹嘉挺直了脊梁,不愿被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软弱和疲态,她扬声道:“你们在门口鬼鬼祟祟做什么?”

“娘娘,是……是有一封你府上递来的信。”

家里有信?

前几天才从家里返回宫中,父母怎会送信来,那……难道是“那个人”送来的!

这一瞬,丹嘉的心砰地一声收紧——

会是他的信吗?

自从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,恒公子和她一家都匆匆进入清韵斋暂避,却好似有了无形的隔阂,再没有与她深谈,甚至,连眼神相对都不再有。

她的手指有些冰凉,心却跳得厉害,伸出手接过信,却一眼瞥见封口上那端正而不失倜傥的熟悉字迹!

丹嘉浑身的疲惫与绝望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她尝试着开口,却发觉嗓音透着一股喜气与激动 “快,快替我拿烛台来!”

雪色的薛涛笺略带檀香的清雅,经烛台的熏热后,封口的蜡封掉了下来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,感觉内心变得平安喜乐起来。

他……终于肯再跟我说话了吗?

她满心都是暖热的欢喜 却在展开信纸 发觉有一截袖管掉了出来。

她心中咯噔一声 拿起信笺浏览数行后,所有的神情都凝固在脸上!

怎么会这样?

她浑身的血液,在这一刻冻结成冰,连嘴唇都颤抖的毫无血色!
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 阿恒会这么说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