薇尔丝一翻眼,用念力从房间的这头将房门关上,顺手把盒子放在茶几上。

“像他们这种男人,总是过段时间就闹次矛盾,互相打上一架,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。托尔没有告诉我为了什么,但我猜也猜得出来。不外乎荣誉啊、本事啊,或者我们——他们的女人。”薇尔丝打开盒盖,从里面拿出一叠红色丝缎,“其实我们的男人心肠都很好。但他们经常脑子短路,说些蠢话。”

她转过身,笑道:“说够他们的事了。现在你做好准备了吗?”

换做平时,贝丝会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得沉默寡言,但眼前这个说话直接、目光坚定有神的女人似乎值得她赌上一回。

“也许还没有。”她自嘲地说道,“我的意思是,我认识瑞斯的时间并不长,但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他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。我完全是依照下身的指挥,而不是我的大脑。”

“遇到托尔的时候,我也是那样的感觉。”薇尔丝的表情温柔可人,“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,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已经完了。”

她的手不经意间摸过小腹。

她怀孕了,贝丝想着,脱口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生?”

薇尔丝的脸刷地一下红了,但看起来更多是怀着忧虑,而不是出于快乐。

“很长的时间。一年。如果我能保住的话。”她弯下腰,拣出晚礼裙,“那么,你愿意试下这件衣服吗?我们两个的身材几乎差不多。”

这条裙子是件老古董了,裙子前胸的蕾丝边上镶着黑色珠串,下身的裙摆如同一条巨大的瀑布,浓郁的红色绸缎仿若仍在燃烧一般,吸收屋内的烛光,将明亮深深保存下来。

“这……太华丽了。”贝丝抚摸着裙子。

“这是我母亲为我定做的。两百年前,我穿着这条裙子举行了婚礼。如果你不需要的话,我们可以跳过束胸的步骤,但是我带了打底的衬裙,穿起来很有趣。还有,听我说,如果你不喜欢这条裙子,或者之前已经计划好穿别的衣服了,直接说就可以,我绝对不会觉得被冒犯的。”

“你疯了吗?怎么说得好像我会拒绝这套衣服,然后穿着内衣裤去结婚似的。”

贝丝卷起裙子,用近乎奔跑的速度冲进了浴室。踏入这件裙子就好像步入了故去的时光。当她重新回到卧室时,兴奋不已地不停转圈,让裙身旋转起来。虽然胸围上有点紧,但她并不在乎自己还能不能呼吸到氧气。

“你看上去棒极了。”薇尔丝说。

“是啊,这是我穿过最漂亮的衣服了。你能帮我扣上背后最后那颗扣子吗?”

薇尔丝的手指快速而灵巧,很快扣上了扣子。她歪过头,双手合握,上下打量贝丝:“你穿着正合适。整套红黑搭配和你的头发很衬。瑞斯看到你的时候一定会昏过去的。”

“你确定要把它借给我穿吗?”贝丝问。万一她不小心撑破了……

“衣服就是用来穿的呀。而且这件礼服自从1814年之后就没被人穿上身过。”薇尔丝看了一眼手上的钻石手表,“我要去看看楼上准备得怎么样了。弗里茨可能需要我帮忙。那些兄弟们都是一等一的贪吃鬼,厨艺却糟得一塌糊涂。看着他们每天出去搏杀,你可能会误以为他们很会玩刀,其实不是的。”

贝丝也背过身,说道:“帮我一下,解开这些扣子,然后我和你一起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