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弗斯!”

房门被重重地甩上。

她突然下定决心,跑到大厅喊道:“哈弗斯!”

哈弗斯已经走到了楼梯口,拒绝回头看她。他只是粗暴地举起手,往身后一挥,像是在驱赶她。

她回到自己的房间,坐在梳妆台前,久久不能恢复完整的呼吸。

哈弗斯的愤怒可以理解,但他发火的程度和目标却令人感到害怕。她从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哥哥。显然,在他冷静下来之前,跑去和他理论毫无用处。

明天,她会好好和哈弗斯谈谈,向他坦白一切,甚至包括她刚遇到的那个男人。

她注视着镜中的身影,幻想着那个人类男人会如何爱抚自己。她将手举到眼前,回味着他吸吮自己手指时的感觉。她想要体验更多属于他的感受。

她的獠牙随之缓缓生长变长。

他的血液会是什么味道的呢?

将贝丝在她父亲的床上安顿好后,瑞斯回到自己的卧室,换上一件白色衬衫和宽松的白色长裤,又从一只黑檀木盒子里取出一条硕大的黑色珍珠项链。他跪倒在床边,身体的重量压在脚跟,挂起项链,双手摊在大腿上,掌心向上。摆好姿势后,他缓缓闭上眼睛。

瑞斯控制起呼吸的吐纳,感觉到五感变得更加敏锐。他能听见大厅那头的房间里,贝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脑袋陷进了枕头里,发出低低的叹息。房子的其余各处则显得平静安宁,偶有男性的沉重脚步走过,传来轻微的震动,应该是某位兄弟待在楼上的客房里。

他愿意打赌,布奇和维一定还在谈论棒球的事。

想到这里,瑞斯不由笑出了声,那个人类是他遇到过最有胆量的男人了,很有意思。

至于玛丽莎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警察,好吧,大家得拭目以待,看看事情会走到哪一步。无论是和不同种族建立何种关系,都颇具危险性。当然了,兄弟们都睡过许多人类女人,但那些不过是一夜风流,能轻易地将她们的记忆抹除。可一旦有了感情维系,随着时间的迁移,再想将人类脑中的记忆全数清除就变得更加困难。过去的事情在浅处徘徊,然后慢慢浮出水面,带来让人头疼的麻烦。

该死的,也许玛丽莎只是和那个家伙玩玩,然后就会把他吸干。这样倒好些,不过在她把这个警察杀死或者纳为己有之前,瑞斯会一直认真地关注整个事态。

瑞斯约束起飞散的思绪,用古朴的语言吟唱起来,让音乐来清除所有感知上带来的影响。起初,他有些生疏,吐字时磕磕巴巴。毕竟,在上一次吟诵祷词时,他还只有19或20岁。还记得父亲坐在他的身边,告诉他该如何叙述。回忆又一次让他分了心,但他随即强迫自己的脑海保持空明。

贴在胸前的珍珠变得温暖。

接下来,他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庭院之中。眼前一片意大利风格的白色建筑,大理石喷泉,大理石石柱以及大理石的地板在白皙间闪耀光泽。唯一的一抹色彩就是栖息在白色树木上的鸣鸟群。

他停止祷告,站起了身。

“战士,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吧。”一个威严的女性声音自他身后传来。

瑞斯转过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