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斯快要绝望了,他找不到办法让贝丝苏醒过来。

每一分每一秒,她体表的温度都在不断下降。

他用力摇晃躺在床上的贝丝:“贝丝!贝丝!你能听见吗?”

她的手在轻轻抽动,但他觉得那只是身体无意识的痉挛。他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,依然感受到有气息出入,但呼吸的间隔和力度都在令人担忧地变长、变弱。

“该死的!”他撸起袖子,露出了手腕。正准备用牙齿咬破血管,突然意识到自己需要腾出双手,好抱起她来进食血液。

前提是她能够自己将血液咽下去。

他脱下剑套,抽出了匕首,接着又脱掉衬衫,在自己的脖颈上摸索着,寻找大动脉血管的所在。找到之后,他毫不犹豫地用刀锋抵住皮肤,挑破了血管。失去束缚的鲜血喷涌而出。

他用指尖蘸了一点血液,送到贝丝的唇边。接着,他将血液滴进她的嘴里,却发现她的舌头毫无反应。

“贝丝,”他轻声呼唤,“回到我的身边来。”

他将更多的血送到她的嘴边。

“该死!你怎么敢死掉!”屋内的烛光在他急切的叫喊声中默默摇曳,“我爱你!可恶!你太可恶了!你怎么敢就这样离开我!”

她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青了,古怪的颜色变得连他都能够看清楚。

他状若疯狂,用古老的语言祈祷着,吟诵出一段段他以为自己早已忘却的咒文。

可她依旧一动不动,沉静得可怕。

虚空的阴影将她笼罩。

他狂吼着,抱起她的身体用力摇晃,黑发在空中轻舞飞扬。“贝丝!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!在此之前,我就会追随你而……”他哽咽着,没能把话说完。

他将贝丝紧紧搂住,不留一丝缝隙,不懈而又徒劳地前后晃动着她的身体,那双不可视物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黑色墙面。

今天晚上,玛丽莎决定用最佳的姿态下楼去吃她的第一餐。在穿衣服时,她花费了不少心思。翻遍了整个衣橱,最终选择了一件奶油色的雪纺长纱裙。这是她上一季买的纪梵希系列套装,还从来没穿上身过。裙子的前胸勒得有些紧,而且和她平时喜欢的衣着搭配相比有点小暴露,好在高腰的设计让整体效果得到了恰到好处的体现。

她梳理了一下头发,让它从肩膀上披散下来,柔顺的长发几乎已经垂到了臀部。

触景生情,瑞斯的身影又回到了脑海之中。曾经有一次,瑞斯提到她的头发很柔软。这句赞扬让她就此蓄起了头发。她天真地以为,头发越长,他就会越喜欢,然后也会爱屋及乌地爱上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