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绝不会和她发生关系,他甚至无法想象自己把对待其他女人的那一套用到玛丽莎身上。他从不曾对她动过欲念,从最初就不曾有过。

“过来吧。”瑞斯将手臂枕在大腿上,手腕向上,露出动脉,“你已经很饿了。你不应该等这么久才来找我的。”

玛丽莎跪下身,靠在他的膝盖上,纱裙的下摆盖住了他的双脚。她用手指轻拂着他手臂上的文身,用古老语言刺上的每一个符号都表明着瑞斯的纯正血统。她划过每一个黑色的符号,指尖的丝丝温度透过皮肤传来。玛丽莎贴得很近,他能清楚地看到她张开嘴,泛着光泽的獠牙刺入他的血管。

瑞斯闭上双眼,头向后仰去,任凭玛丽莎吸食自己的血液。烦躁感来得迅速而猛烈,他空着的手指如鹰爪般用力抠住沙发的边缘,肌肉收紧绷起,这才稳住身体不动。冷静,他需要保持冷静。很快就会结束了,然后他就自由了。

10分钟过去了,饱餐后的玛丽莎抬起头,她的身体正在吸收两人血液汇聚后产生的力量。瑞斯立即一跃而起,用来回踱步消除胸中的烦闷。恢复自由活动让他有种病态的解脱感,头脑随后也恢复了运作。他不喜欢看见玛丽莎躺在地板上的样子,于是走到她身边,将她抱了起来,心想着是不是该差使弗里茨把她送回她哥哥的家。

这时,门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。他有些恼怒地望向房门,将玛丽莎放在床上。

“谢谢您,吾王,”她小声道谢,“我可以自己回去的。”

瑞斯愣了一下,拉过床单盖住她的腿,然后没好气地拽开房门。

门外站着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弗里茨,焦躁之情挂在脸上。

瑞斯侧身走出房间,关上了门。他本准备质问打扰他的理由,但管家身上的悲痛气息让他心中一阵抽痛。

不必再问,是死神再次造访。

这一次,达里安离开了他们。

“主人……”

“他是怎么死的?”他咆哮着。暂且将悲伤放到一边,他需要知晓达里安之死的细节。

“啊,是汽车……”老管家明显情绪失控,用和那佝偻身躯相似的尖细嗓音回答,“是汽车炸弹,吾王。就在酒吧的外面。托蒙特打电话来,他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发生。”

瑞斯想起被自己干掉的那个次生人。他现在很想知道,自己干掉的是否就是爆炸案的罪魁祸首。

这群次生人浑球们已经毫无尊严和荣耀可言了。几个世纪前,他们的前辈们至少还能像个战士一样,为战而死,而这群后来者只懂得躲藏在高科技背后。简直是群彻头彻尾的懦夫!

“给所有兄弟打电话,”他咬牙切齿地说,“让他们马上过来。”

“好的,马上照办。还有一件事,主人。达里安要我把这个交给您。”老管家递过一个信封,“如果他死的时候您不在他身边的话。”

瑞斯没有向弗里茨表示同情或者流露其他情绪,只是默然接过信封,转身走回房间。玛丽莎已经离开了卧室,对她来说是件好事。

他将达里安的遗言塞进腰带。

满腔愤怒在下一刻被全部释放出来。

充满杀意的旋风自他身上盘旋升起,越来越快,越来越紧凑,颜色变得漆黑无比,墙上的蜡烛纷纷爆炸跌落,所有的家具也被卷离地面。

瑞斯仰起头,发出咆哮的怒吼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