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我真的……来不了。”

“你和谁在一起吗?”何塞的声音里透着好奇,他本人已经成婚,夫妻之间也很和睦。但贝丝知道整个警察局都在猜测她的感情生活。像她这样的美女却没男人?一定有什么隐情吧。“喂,是不是啊?”

“上帝啊,不是,当然不是。”

何塞车里的测速雷达声响了起来,两人一时无语。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追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“没有,我很好,只是有点累了。明天我会到局里去的。”

到时候,她会提交遇袭报告。她觉得明天自己就能坚强地面对现实,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,而不至于哭泣崩溃。

“要我顺路去接你吗?”

“不用了,谢谢你。我没事的。”

贝丝挂上了电话。

可15分钟后,她还是没有忍住,穿着刚洗过的牛仔裤和能够遮盖身体曲线的宽松衬衫,叫了辆出租车前往案发现场。出门前,她在衣橱里翻找了半天,找到了另一只手包。离开公寓时,她将胡椒防狼器紧紧攥在手中。

从公寓到爆炸现场有两英里的路程,她需要时间重拾勇气,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何塞。

她讨厌去重温那段可怕的遇袭经历,但她同样不希望让那个浑球逍遥法外,再对其他人犯下相同的罪行。就算最后没抓到人,至少她尽到了自己应尽的义务,试图将他们绳之以法。

瑞斯在达里安家的画室里现形。

该死的,他差点忘记这只吸血鬼住得有多么奢华。

达里安是个战士,却有着贵族的品味,并且将其付诸实施。他过着高贵享受的皇家生活,奢华的生活方式对他来说亦是价值的体现。这栋建于19世纪的豪宅不仅在外观上得到了完善的修缮和保养,屋内更是摆满了各色古董和艺术品,还装有安全系数堪比银行保险库的安保设施。

不过,画室内的杏黄色墙纸刺痛了瑞斯的眼睛。

“大驾光临,不胜惊喜。吾王!”管家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。

弗里茨是这栋房子的管家,身为犬仆的他已经为达里安服务了上百年。犬仆是数千年来一直侍奉着吸血鬼贵族和战士的亚种生物。他们可以在白天外出,但衰老得也比吸血鬼快。老管家一如既往地穿着黑色管家服,他深深地鞠了一躬,关上所有的灯,这让瑞斯的眼睛好受了许多。随后,他从大厅走入画室,恭敬地问:“您会待很久吗,吾王?”

瑞斯摇摇头,时间并不由他控制:“最多一个小时。”

“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,如果有需要,您随时可以叫我。”弗里茨躬身后退,离开房间,带上了门。

瑞斯在一幅两米多高的肖像画前站定,画中的人物据说是位法国国王。他抬手在右侧的黄金画框上按了一下,画布立刻卷了上去,露出画像背后的黑色石质大厅,里面仅仅悬挂着几盏瓦斯灯作为照明。

瑞斯拾阶而下,走到了大厅底部。左右两侧各有一扇门,一扇通往达里安的奢华套房,而开着的那扇则通向瑞斯在这里的临时住所。大多数时候,瑞斯会住在纽约城的一个仓库里,仓库有个钢铸的里间,门锁和诺克斯堡的安全防御系统直接连线。

但他从未邀请玛丽莎去过自己的家,也没有请过其他的兄弟会成员。保护个人的隐私弥足珍贵。

瑞斯走进房间,墙上的一圈蜡烛在他的念力下纷纷亮起,但那微弱的点点金色烛光自顾亦不暇,根本无法突破层层的黑暗。为了保护瑞斯的视力,达里安将四面墙和六米高的天花板都涂成黑色了。房间的一角有张巨大的床,铺着黑色缎子床单和一排靠枕。中间的位置摆着一张皮沙发,一台宽屏电视,一侧是通向铺着黑色大理石地板的浴室门。另外还有堆满武器和衣物的壁橱。

不知出于何种原因,达里安总是烦着瑞斯,要他住进这栋宅子里。这成了他心中一个解不开的谜团——必然不是出于防御的考虑,战斗的事达里安自己就能料理。至于说老达这样的吸血鬼会孤单寂寞,就更加无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