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兄,你看看嫂嫂。”齐氏摇着齐大舅的手直哭。

齐大舅也不说妻子不好,只说:“三娘,你先前实在是太过了。”

“阿兄,我知错了,我真知错了。”

齐大舅无法,到底不忍心不管她:“你家去,到时我打你家门前过,一同去,你脸上也好看些。”

齐氏得了准信,心满意足地回家了。

陈据前几天就得了沈拓的嘱咐,时不时地在李家附近打转,见齐氏果然拎了个油纸包出了门,尾随一小段路,是她娘家的方向,心里有了底。

回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拓:“应是去你舅家,只是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。”

沈拓道:“许是明日想与舅舅家一同来。”

“这……”陈据揣着手,“这倒也没办法,她是哥哥的亲娘,你娶亲纳征她要上门也在情理之中。”沈拓有这么个娘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楣,相比之下,他那又啰嗦又凶悍又抠门的老娘简直是良母。

沈拓揉揉眉心,找了曹沈氏。曹沈氏道:“她是你亲娘,血脉天性,避也避不过去。”吩咐三儿媳小简氏道,“三媳明日只跟着她,也不必与她大小怕,只看着她不叫她生事。”

“只管放心,便是她上茅厕我也跟着去。”小简氏大包大揽。

曹大媳妇许氏笑道:“怕不是你自个喜欢闻夜香味?”

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,小简氏啐道:“还是大房长媳呢?半点不稳重。”

“也没文法律条规定大房就得稳重的。”许氏自己也笑得前仰后合。

十八一早,沈家近戚好友齐聚,肉铺一早送来宰杀好的生猪、生羊,洗得干净了架在空地上,陈据等人拿粗的木棍,将猪绑好,又叫了县里两个生得力壮的衙役试着抬了下。

“可还使得?”

“使得倒使得,只绑紧些,半路松了可是丢人。”两个青壮将腰一系,抬得很是轻松。陈据又将麻绳在猪腿上绑了好几圈。

许氏在那将头晚染的喜蛋一个一个在花篮子里垒好,另一头的花篮晨垒了糕点,这人却不好挑,一头轻,一头重,把挑花篮的愁得直皱眉。许氏笑骂:“你是个傻的,你把轻的那头离远些。”

大简氏又清点了备的礼:“看看是不是够九种,别临出门发现少了。”

沈拓先时还列了单子,被大简氏一问,反倒疑惑起来:“猪、羊、鱼、鸡蛋、糕点、干果、布匹、扇子、首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