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知为什么,看到他的这副笑容,圣子决定接过这个工作来。

“唉,那么,我接下这个工作吧。”

“决定做了?”

“嗯。”

圣子不自然地低下了头。

“好。那我立刻跟牧村打个招呼。”

“早晨,应该几点来上班?”

“几点?跟以往一样,十点来钟就可以了。回家时间也没变化,五点钟。”

“可是,这个工作时间以外来电话了怎么办?”

“公司里有人,就会接电话的。没人,也就算了。总而言之,不必想得太复杂。”

加仓井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后,说“那,走吧”,站起了身。

圣子兼做加仓井的秘书一事,是在第二天由牧村总编公布给大家的。

大家只是惊讶地看了圣子一眼,并没有因此而特别议论什么。说起来,大家也都觉着圣子适合做秘书,没谁说怪话中伤她。

圣子暂且松了口气,可是却犹豫要不要告诉高明。

这个工作是公司工作的需要,没什么好隐瞒的。但是,最终还是错过了说出来的机会。她觉得没必要告诉高明,却又抹不掉是给曾经接过吻的男人做秘书的事实。一方面觉得高明没必要知道外面所有的事情,另一方面她的脑子里又总摆脱不了这件事。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放荡的女人。

接吻的事高明没有察觉,但他是知道加仓井的。自己的女人给曾来约稿的编辑当秘书,对于高明来说,无疑……不会令他感觉愉快的。

那样的情感高明不会表露出来,可正是这样,锁在内心的不快便会是巨大的。

不管加仓井怎么说,还是应该拒绝。他再强求,圣子坚持不接,就可以推掉。圣子显然不够坚决,这里也不可排除她内心是情愿的,对方提出请求,便毫无抵触地接了过来。

总之,事已至此,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,只能瞒着高明继续下去了。

圣子对自身也有一种恐惧。那就是——虽然瞒着高明有种不安感,这种内心变化的感觉竟也逐渐麻痹了。

说是社长秘书,由于不是大公司,工作内容并不复杂。上午十点来公司,在加仓井十二点以后来公司的这段时间里,接接打来的电话,安排下午至晚上的日程,遇到须尽快应对的事情,就先请示一下牧村或高杉。下午加仓井来公司,一起确认当天的安排,或誊写加仓井的稿件或查查该去了解的事务等。

加仓井交待的工作并不都是公司的事,有些誊写、查询是应其他杂志的刊载要求。严格说来,秘书的工作内容是公私混同的。跟公司的老板,也没法儿细追究。总之,幸亏有了圣子,加仓井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很多。加仓井在大家面前毫无掩饰地说:

“大公司的社长也未必会有几个像我这样有这么细致周到的秘书啊。”

健康社每到夏天可以休假一周。职员们根据自己手头的工作情况,分别选择较有空闲的期间休假。圣子决定在加仓井去蓼科避暑的八月初休假一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