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能怪我,是她们自己倒贴,我是正常的男人,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些诱惑?更何况我们都交往半年了,你连嘴都不让我碰,我会找别人也是理所当然。说到底都是你们的问题,要是你肯给我、那些女人不贴上来,我也不会这样……” 听见这些话,她气得都快哭了,不是气那恶心的家伙,而是气自己怎么会这么笨,为这样一个无耻的男人浪费了半年时间。 当下她甩头就走,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,没想到他居然由后方一把抱住她! 那时她年纪尚轻,说话不懂得圆滑,当着他的面就骂他恶心、不要脸,什么难听的话都出口,就是要逼他放手。 谁知他不但不放手,还一脸兴奋的说只要她将自己给他,他一定会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欢愉,也答应她不会再碰别的女人、说着,他的嘴、他的手就在她身上亲着、摸着,甚至还强要脱掉她的衣服…… “他强暴你?”听到这里,沈彻已经忍不住了,黑眸里怒气奔腾,语气像是要杀人一样的冰寒。 孟奇儿摇头,秀丽的眉毛拧得死紧,“他力气很大,原来我也以为那次死定了,幸好后来我找到机会用力踹了他一脚逃走。那次以后,我躲他就像是老鼠遇上猫,一直到大学毕业。”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,她像是吐出多年的怨气,懒懒的又躺回他怀中。 小手轻贴他的胸膛,她娇嗔又说:“所以,我这辈子最痛恨别人骗我,也最痛恨男人劈腿。你记住,你若是不喜欢我一定要跟我说,绝对不可以脚踏两条船。还有,男女朋友相处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,如果爱情里掺杂了谎言就不叫爱情了,因此你绝不能欺骗我。” 听完这番话,沈彻的心情像在洗三温暖,嘴唇上的笑容顿时一僵,心重重一沉。 他能保证自己这辈子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,但绝不能欺骗她这点……他似乎已经来不及挽回了。 “对了,你怎么突然间提起那个讨厌鬼?”她这才想到这个问题,抬头一看,却发现他的表情十分凝重,像是有什么心事般。她微微皱眉,轻声问:“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” 沈彻连忙回神,安抚似的一笑,“没什么,我去准备午餐。你先睡一下,好了再叫你起床。”他在她唇上落下一记轻吻,便起身套上衣服走出房门。 虽然觉得他怪怪的,但她由昨晚到刚刚实在做了太多“运动”,睡意一下子便袭来,让她没心思多想。她轻应了声后缩回被子里,听话睡觉。 “总裁,你终于回来了,太好了!”呜呜……他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。 李特助夸张的表情和眼角隐隐闪烁的泪光,让沈彻严肃的面容融入一丝笑意。 他坐回久违的办公椅问:“沈峻呢?” “总裁你才踏进公司,二少爷就说有个案子要谈,出门去了。你们俩应该是刚好错过。” 刚好错过?他可不以为。要沈峻那小子乖乖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就像要他的命,这次要不是自己搞失踪,他八成抵死都不会担下集团的重担。 那家伙应当是布了眼线,一得知他回来,后脚便溜得不见人影。 除了弟弟之外,下一个知道他回来的,应该就是他母亲了。 面容一整,他说:“我吩咐你做的事进行得如何?” “资料我已经准备好。”李特助连忙将手中的文件递上,恢复原有的专业摸样,正色开口,“伟麟制药的总裁邱吉隆在业界是出了名的黑,不但与医院勾结,还刻意垄断某些高等药品的市场,将单价拉涨了近两倍之多。不仅如此,他们的药品前一阵子才被检举出掺有禁药,但这件事后来被用特殊管道压下,检举人之后也失口否认有这件事……” 虽然不明白总裁为何突然要他查这间公司,但李特助还是简单的将伟麟近来所欲黑心勾当全报告出来,包括总裁特意要求要查的伟麟制药的小开。 “伟麟的小开邱逸伦也不是好东西,几年前曾有一个女学生被他强暴而怀孕,她的家长不服,找上门理论,结果他竟扔了几千块要她去堕胎,那事当时还闹上社会版头条,但结果和我刚才报告的那几件事一样,到最后,被害人一律改了口供。这女学生也一样,脸色苍白的召开记者会,说她是因为贪图邱逸伦的钱财,才将和男朋友的孩子赖到他身上,不过听说那女学生后来疯了……” 李特助接连说了好几件事,恶名昭彰的邱逸伦做的坏事几乎和女人脱不了关系,而且一件比一件令人发指,让沈彻愈听心愈沉,脸色也益发阴霾。 “把你查到的资料接我送到警察局。”沈彻蓦地出声打断他的话。“愈详细愈好,我要那对父子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。” 李特助一愣,很快的又恢复神色,“我明白了。” “放几条线出去,让贪污成惯得邱吉隆以为有生意上门,等他上钩时,再一举搞垮他。”他的语气很淡,好像弄垮一间公司对他而言不过是吃顿饭那样简单。 李特助微皱眉,犹豫的问:“总裁,我不晓得伟麟制药是什么时候得罪你,但它底下的员工少说也有百名,要是……伟麟真的倒了,那些员工怎么办?” “那就收购它。”沈彻当然知道李特助的顾虑。他双手交握背靠入椅中,淡声说:“评估它的市场性和利益,如果有价值就收购,要是不行,就将可用的员工分发到旗下各公司,不行的,你就替他们向伟麟争取应有的遣散费和权利。” “是,我这就去办。” 李特助点头,转身要离去时,办公室门突然被打开,门外走进一名穿着华丽的贵妇人,看见来人,沈彻脸色平常,李特助则是恭敬的喊了一声“夫人”便一溜烟的跑了,离走前还很贴心的将门带上。 “你还知道要回来?”沈母双手插腰,一脸不悦的站在儿子面前。 “有事吗?”沈彻冷冷的问,随手拿来一份文件阅览。 “这么久不见,你都不会叫声妈?”沈母纵使不悦,也不太敢对大儿子发飙。 “妈。”他淡声唤道。毕竟是母亲,他是应该叫这一声。 他的顺从让她心情稍微和缓了些,在沙发上坐下,硬声问:“为什么不回家?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?” “担心?”他冷哼一声,话里有着淡淡的讽刺,“要真当担心,就不要设计陷害自己的儿子。”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真中了母亲的计,被迫娶一个不爱的女人,会是什么情景? 或许他会忿怒不悦、会将被迫娶来的妻子晾在一旁,但他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会接受事实。 不过,这是还没有认识孟奇儿之前的想法,现在他明白了,不是他要的女人、不是孟奇儿,休想他会接受。 “我……”沈母一时语塞,好一会才软下声的说:“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妈取个媳妇……” 沈彻自小就被丈夫送到英国读书,学成后便至美国接管总部设在那里的集团,在常年聚少离多的情况下,她和儿子的感情其实不亲,有时她甚至觉得,他们的相处比李特助和他这对上司下属还不如。 但毕竟是她的儿子,做母亲的,不外乎就是操烦儿子的终身大事。 她个性强势,而沈彻也是一样,两个人的脾气一般硬,再加上他独立惯了,根本不把她这个做母亲的话听进耳里,她三催四请要他回国相亲,为他物色了不知多少名门千金,但他一个都不要,甚至还要她不要再为了这种无聊小事去烦他。 她逼他结婚逼了三年,真的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,她很清楚儿子的个性,就算是因为被设计而娶来的妻子,他也会善待她、慢慢接受她,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计划居然被识破,他还为此躲了她近三个月。 “要媳妇我自己会找,妈不需要担心。”他最不能忍受母亲的一点,就是她连他的终身大事都想操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