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响着直升机的嗡嗡声,我再没有初上直升机时的兴奋。现在天旋地转,呕意一阵强似一阵,可胃里的东西早就吐完了,只能在那边干呕,真他妈难受!同行的那十多个军官看都不看我一眼,眼中满是冷漠和不屑。在军中弱者值得同情,却没有同情!他们敬畏的只有强者!可是我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,有必要用他们的体能标准要求我吗?

大海!看到远处那一抹看不到尽头的蓝色,心从未有过的欢畅起来。一直以来我都可望着大海,却一直没有机会看到大海,感受到大海。或许做一名海军应该不错吧,心在一刻忽然好了许多,我想自己应该能当的一名好兵。

“终于看到你笑了!”梁司令突然说。

我欣喜的拉着他说:“大海呀,这是大海!我第一次看到大海!那么漂亮,惊心动魄!”我都没有察觉这是我语言很失败的一次,竟然语无伦次了。

“你决定当一名好兵了?或者说你决定留在海军了?”

“你别在这时候套我!你知道我们都不能决定我的前途,至于现在我接不接受都是既定事实!我会全力以赴!”

……

时光荏苒,岁月如梭,一个月悄然而过。我的训练丝毫没有起色,运动量一大胸口就会撕裂般的剧痛难忍,还会头晕目眩。军医们检查过很多次,没有发现任何实质性病变和病毒细菌性感染,所以那么教官们和长官们就认定我是在装病。那些检查数据和证明我也看了,确实没有任何数据能够为我的症状作证。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古怪了!那天我抽了自己50毫升的血液,然后做了一系列试验,结果证明我的血液发生了巨大变化。第一,不能防范任何有毒物质,这一项是对自己而言,对别人依然是良药;第二,现在只要失血达到200毫升就会出现大失血症状;第三,现在自己非常容易疲惫,而且只要有小伤口立刻就会感染。

“士兵李志华,站起来!”我再一次被教官击倒,然后躺在泥潭里不想起来。堪称魔鬼的格斗教官林剑火了大声骂道:“你不是很了不起吗?这一点训练就受不了了!站起来和我打!别人是越练越强,你怎么越来越像病猫!”

“我真的没力气了!”我躺在泥里喘粗气,胸口很闷也很疼。可是现在没有人相信,更没有人会同情我,因为我是一个很差劲的兵。

“没力气了有这份神清气爽吗?起来!”林剑火更大了,“遇到危险的时候敌方会管你有没有力气吗?战场上你想拖死我们吗?越战女战俘是什么结果你不是不知道!那种滋味你是不是也想试试,要不我现在就去特情处要点雌二醇给你用点,你瞪什么眼,她们不是这样被逼供折磨的吗?当然现在比那时候先进多了,催、情药和发乳药都很多,你想试试哪种呢?”

“林教官,你太过分了!我只是刚入伍的小兵,而这些训练是给那些老兵甚至是特种兵准备的,你们这是谋杀!”

林剑激愤地说:“我们是谋杀?战场上敌人的子弹会人老兵新兵吗?战争中敌人会因为你是新兵就对你手下留情吗?还是你想拖死我们?”说着林剑一个侧踢正踹在我的胸口上,刚刚站起来的身子就再一次飞了出去,然后重重落地。在空中飞翔的那一刻,我看到了很多白色的蝴蝶在我身边飞舞,同样感受到了那一阵阵如春风般的温暖抚摸,不知不觉中我绽放了一丝笑容。后来林剑说那时候的笑容可谓纯净至极,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沦。落地的时候一切都变了,眼前的白蝴蝶变成了红色的火焰,胸中的血液像是要爆发的岩浆沿着当初枪伤的薄弱处上涌。林剑看到我这副模样更是气的怒火中烧,大声吼道:“为什么不还手?为什么不反抗?落地的时候为什么不进行适当的防护?我们这些天教得你那些全都忘记了吗?”我轻轻摇摇头,不是忘记了,而是没力气做了。豆大的汗水劈里啪啦的往下落,因剧痛而紧咬着牙关,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“没忘?很好,现在马上去跑步!十五公里武装越野!”他竟然笑了,是那么不怀好意。平时总是想着抓我的把柄,可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。看到我怒目而视,他笑的更开心了:“呵呵,我也是为你好呀!我觉得很有必要加强你的体能训练,我会和体能训练教官好好沟通的,现在你马上去跑步!然后去找龙教官,我们会陪你一起攀登372峰的,记住是一起哦!”

我心里就是一颤,小声说:“不要了,我自己爬!”他的一起攀登的结果就是不能被他们超过去,不然就会被罚爬多少次,至于是多少次要看他们的心情如何了。这些日子,林剑和那些教官们似乎都有些不正常,你说他们高兴了,要一起来一个十公里越野以示庆祝,要是不高兴了就要徒手攀援以消解心中郁闷,而且是不分黑夜白天的折腾。

“呵呵,那怎么行呢?你这么娇弱,如果从山上掉下来怎么办呢?还有啊,我现在突然心情很好,我想我的同事们心情也不错,所以我们想邀没人一起登高放歌!”林剑笑得更深了,眼中的那抹戏谑竟是那么明显。

“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