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确实是公务员,这一点没有撒谎,但给杨立国造成了一个假象,会误认为她是上面派下来秘密调查的人。

果然杨立国听了冯明燕的话,眼睛一亮,激动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:“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。”

冯明燕心里一阵愧疚,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
“请问,你是那个部门?”杨立国问道。

冯明燕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,没有说话。

“好,我不问,我知道纪律,我也是党员。”杨立国立刻给冯明燕找了理由:“你想问什么就问吧,我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
“杨大爷,能给我一份你举报水泽胜同志的材料吗?”冯明燕说道。

“呃?”杨立国愣了一下,道:“我向上写材料写了十几年,难道上面没有收到吗?”

冯明燕心里一阵心虚,然后摇了摇头。

“唉,看来我低估了他们的手段,竟然让我的材料都没有离开过威化市,估摸就没有一个领导看到过我的材料。”冯明燕还没有解释,杨立国又找到了理由。

下一秒,杨立国从包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了冯明燕,道:“冯同志,请您转交给组织。”

冯明燕接过材料,仔细的看了起来,她一目十行,大体浏览了一遍,然后抬头看着杨立国,问道:“大爷,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测,有证据吗?”

“这不需要证据吗?这个价格远远低于化肥厂本身的价值,再说了,几年之后,那个香江人直接卖出了十几倍的价格,这不是证据吗?”杨立国说道。

冯明燕眉头微皱,道:“杨大爷,这也可以是市场行为,你不能因为当时卖的价格低,过几年地价翻了十几倍,就说当时卖低了,有人侵吞国有资产,这没道理,你这样就是告一万年也没用。”

“我当然还有别的证据,当年我们全厂的工人都是不同意卖的,可是水泽胜这个王八蛋竟然串通厂里的几个领导,私下里把化肥厂卖掉了……”杨立国道。

随后拿出了一份复印件,上面有全体化肥厂职工的签名和手印,日期是九十年代。

“这只能说明工人当时不想卖化肥厂,但我查过资料,当时的化肥厂已经运转不下去了,职工的工资都需要市财政出钱。”冯明燕说道:“这种情况下,厂领导将化肥厂卖掉,虽然不妥,但也不能说犯罪,只能说是当时的一种无奈之举,毕竟当时全国很多企业都是这样做的。”

她来找杨立国之前,也是做过功课的。

“还有这个。”杨立国又拿出了一份复印件,上面是当年化肥厂的售价,还有职工的下岗补贴:“看看,中间差了五百万,当年的五百万是一个天文数字,这些钱去了哪里?”

“这也证明不了被水泽胜同志贪污了。”冯明燕道:“杨大爷,有那种直接让对方哑口无言的证据吗?”

“化肥厂卖掉的第二天,水泽胜的儿子就出国留学,当年出国留学可是需要花很多钱。”杨立国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