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同时,月弓城。 薛仁贵看到突厥军异动,马上猜到要对援军下手,目光炯炯,闪烁着睿智的光泽,忽然喝道:“传令程处弼,骑兵准备!” “遵令。”一人急匆匆跑去传令。 没多久,程处弼匆匆跑上城墙,见突厥大营集结一支庞大的骑兵准备进攻,而攻击方向居然是后方援军,有些惊讶地问道:“将军,什么情况?” 薛仁贵冷声说道:“突厥要对援军下手,援军远道而来,比如体力匮乏,不堪久战,只能退兵,随我出城厮杀,如果援军主将够聪明,必会率军直接杀来,入城,如果撤兵,我军趁机毁掉突厥刚打造好的投石车,延缓攻城。” “将军英明,突厥注意力全在援军,绝想不到我军会主动出城一战,只要毁掉投石车,左右不亏,属下这便去。”程处弼一点就透,兴奋地说道。 “不,这次本将随你一并出战。” 薛仁贵杀气腾腾地说道,看向身边一名护卫,补充道:“你留下擂鼓助威,鼓声会吸引援军主意,让他们做出正确选择,再传令李德謇,调所有弓箭手上来掩护,快去——” “遵令!”对方郑重抱去,匆匆离开。 “走,杀敌!” 薛仁贵杀气腾腾地说道,匆匆下了城墙。 城门口开口处已经集结一支骑兵,千人左右,是月弓城最后的力量,一个个神情漠然,气势锐利如刀。 厮杀几个月,看着袍泽一个个倒下,将士们早已看淡生死,心中只有仇恨! 一人牵马过来,薛仁贵翻身上马,接过马槊,大声喝道:“兄弟们,突厥要攻击援军,咱们不能看着,此次作战,目的有二,其一,摧毁突厥投石车,云梯,迟滞其攻城速度,其二,接应援军入城。” 众人一听接应援军入城,顿时眼睛一亮,多了些神采。 只要援军入城,守住城池的希望就大增,能活着,谁想死? “兄弟们,走,杀敌!” “杀!” 所有人纷纷拔刀,目光冷厉。 城门轰然打开,薛仁贵缰绳一抖,双腿猛叩战马。 战马通灵,朝前猛冲过去。 将士们紧随其后,如泄闸的洪水滚滚而去,气势如虹。 :魔王之威 “杀——” 一声怒吼,震慑八方。 薛仁贵人马合一,化作一道乌光狂奔而去,和自己队伍拉开近百米远也不在乎,浑身是胆,虎目中跳动着冷冽的战火,如冰寒火焰在燃烧。 “是他?是哪个魔王……” “魔王来啦……” 突厥军一眼认出薛仁贵,红衣红甲,听说原本是白衣银甲,染红了鲜血,时间长了,就变成红衣红甲,顿时大惊,拔腿就跑。 几个月杀戮下来,薛仁贵获得了魔鬼的称号。 远有强攻狙杀,近有钢槊无敌,加上一身几乎用不完的怪力,无人能挡! 也正是如此神勇,稳稳守住月弓城几月不失。 “噗噗噗!” 一道道金属撕开血肉的沉闷声响起,薛仁贵手中钢槊时而如神龙咆哮,时而如猛虎嘶吼,时而犹如毒蛇探头,左右劈砍,上下翻飞,如一台紧密的杀人机器,一路狂冲,只留下满地尸体。 身后,程处弼也是凶悍无匹,这几个月得薛仁贵指点,加上一次次大小实战检验,武力值暴增,也如一阵龙卷风般席卷而上,杀的敌人人仰马翻,惨叫声连连,犁庭扫穴般冲上去。 一起出城的千余人是无数次大战中幸存下来、精锐中的精锐,得薛仁贵悉心指点,战斗力同样不弱,几乎以一当十,紧随两大主将之后,如一把锋利的钢刀狠狠扎进敌群。 一路狂杀,势不可挡。 明明只有一千人,却宛如万人集团冲锋。 “魔军,是魔军。” “魔军来了,快跑——” 突厥军大喊大叫着,夺路而逃,毫无战意。 实在是同样的战斗近几个月不知道发生多少,每次打造好投石车、云梯,城内就会有一支骑兵杀出,锐不可挡,摧毁后扬长而去,都被杀怕了。 “咚咚咚!” 月弓城上战鼓轰鸣,震荡天地。 远处,多吉听得分明,愣了一下,旋即大喜。 几名师长也听得分明,一个个喜出望外,纷纷看向多吉。 多吉大吼道:“兄弟们,都听到了吧?那是进攻的信号,月弓城守将杀出来迎接我们了,传令,进攻——” “杀呀——” 几名师长仰天怒吼,兴奋不已。 之前大家还担心月弓城不开城门,大家陷入突厥重围之中,不得不死战,而今月弓城都杀出来了,再无后顾之忧,一时间士气大涨。 大军纷纷拔刀,怒吼着往前冲锋。 六万余人以师为作战单位,化作十道洪流朝前呼啸而去。 几乎同时,突厥中军大帐。 月弓城出击的消息很快传来,叶护可汗气得拿起金刀,看着满帐大将吼道:“月弓城又来毁我攻城器械,已经不知道第几次了?欺人太甚,谁能拿下,官进三级,赏金万两,牛羊万头,貌美女子十人。” 然而,大帐内无人接话。 那魔王能杀,几个月前大家就杀了,月弓城也早已拿下,还需等到现在? 无声的静默让叶护可汗脸色很难看。 一名昨天才来投奔的某个小部落族长看看大家,自恃无力,觉得机会难得,一旦成功,部族绝对能上一个台阶,当即越众而出,说道:“伟大的可汗,在下颇有几分武力,愿走一趟,替可汗分忧。” “好,莫罕族长不愧是由着‘雄鹰’之称的勇士,本汗等你好消息。” “大汗稍待,在下去去就回!”对方得意的丢下一句,大踏步朝外走去,浑然没有看到其他人冷漠、不屑的的眼神——那魔王好打,还轮到到你? 莫罕走出大帐,带着本部五千兵马狂奔而去。 很快,莫罕冲到大军前沿,看到了正在厮杀的薛仁贵,一身红衣红甲在阳光下实在太耀眼,大吼道:“休得猖狂,吃我一棒。” 一根加大号狼牙棒挥舞的嗡嗡炸响,打马狂飙。 薛仁贵正杀得兴起,见一员战将冲杀过来,牛高马大,身材雄壮,一看就是勇猛型,顿时手痒,一拉马头,反冲上去,也不废话,抡起手上钢槊就砸。 “当!” 一声脆响,震荡四方。 一股反震力席卷过来,薛仁贵感觉到对方果然有些蛮力,顿时大喜,手中钢槊旋转,再次朝对方猛刺过去,又快又急。 莫罕却被一股可怖的力量震得兵器差点脱手,手臂酸胀,肌肉直发抖,心中大骇,看到攻击再次过来,吓得赶紧格挡。 “刺啦——” 钢槊奋力的刃口插着狼牙棒继续往前,火星四溅。 莫罕见这次居然没荡开,那恐怖的反震力比刚才还大,手臂被震得好像骨头都要断裂,失去掌控,兵器掉落。 “噗哧——” 一声闷响,钢槊插着狼牙棒捅进对方腹部。 薛仁贵得手后奋力一挑,将人挑飞出去,砸在一名试图冲上来救援的人身上,两人一起滚落马下。 战马通灵,驮着薛仁贵窜上去,不等对方起身,一个马蹄狠狠踢过去,对方脑袋裂开,鲜血溢出,当场避命。 薛仁贵胯下这匹战马也是汗血宝马,还是一群野马的马王,一次行军时意外碰上,性刚烈,好斗,凶悍,被薛仁贵凭借过人的骑术和蛮力降服,一起并肩作战大半年,早已心意相通,配合默契。 “将军威武!” 程处弼杀过来,兴奋地喊道。 “速速指挥部队摧毁投石车、云梯,动作要快。”薛仁贵大声喝道,再次冲杀上去,一人一马挡在莫罕的族人前方。 莫罕的族人见莫罕一个回合就挑落马下,当场毙命,一个个气炸了,嗷嗷叫着冲杀上来,有人更是开弓射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