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罗章就发现一名吐蕃将领,正大喊大叫着什么,催马冲上去,马槊如巨龙咆哮,直奔对方心口。 这人赶紧格挡,操着有些生硬的唐语吼道:“你是谁?不大人不斩无名之辈。” 罗章气乐了,手上马槊快如疾风,眨眼间刺出五枪,枪枪直奔对方要害。 对方吓得手忙脚乱,奋力格挡,但哪里快得过罗章? “噗哧!” 马槊捅穿了对方腹部,刺了个透心凉。 罗章看都懒得再看一眼,冷厉的目光一扫,发现警卫团的三三制战术配合还不够默契,但也急不来,迅速锁定几名将领催马杀上去。 “将军,末将来也!” 一道炸雷声响起,伴随着无数马蹄轰鸣声由远及近。 罗章循声看起,是一名师长带着人杀来了,再看远处,吐蕃骑兵已经被杀的差不多,心中大喜,大喝道:“兄弟们,杀光他们,再立新功!” “杀光他们!” “杀呀——” 怒吼声,喊杀声响彻一片,警卫团一千多人面对两万余步兵丝毫不怵,紧随罗章身后,任凭战马横冲直撞,碾压出一道道尸路。 一个师的援军赶到后,局势更加有利,战马集群冲锋,如钢铁洪流滚滚而去,无人能挡,只留下满地尸体。 吐蕃军绷不住了,开始四散逃窜。 但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,将士们一拥而上,直接斩杀,直杀的天昏地暗,血流成河,就连天山的白云都吓得躲起来。 半个时辰后,战斗终于结束。 原本宁静、美好的草原,这一刻满地尸体,鲜血将青草染红,散落的兵器到处都是,无主的战马到处游荡,哀嚎声更是此起彼伏,宛如炼狱。 罗章勒马停下,打量着战场不语。 “将军!” “将军!” 几名师长兴奋地骑马跑来,脸上满是大胜的喜悦。 “打扫战场,原地扎营,派出斥候。” “遵令!” :算计敌部落 两个时辰后。 战报快马送到秦怀道手中,秦怀道看完有些懵,敌军主将怎么想的,居然不管不顾骑兵,一味让步兵上前,乍一看,用一半的骑兵吸引罗章所有骑兵上去,以少打多,拖延时间,然后步兵压上,以多打少,没毛病,步兵要是能缠住罗章或许真有几分胜算,问题是步兵两条腿哪里追得上骑兵? 想法美好,却脱离实际,这个敌军主将怕是个赵括。 不过,敌人越蠢越好,秦怀道心情大好,接连两场大胜干掉吐蕃六万,重创敌军士气,缴获正好补充大军,可谓旗开得胜。 “你也看看。”秦怀道将战报递给房遗爱。 房遗爱看完羡慕的眼睛都值了,连忙说道:“汉王,让末将上吧,不能好事都让罗章一个人全占了,连打两场,他们也累了,替换下来休息休息呗。” “想打仗?” “太想了,骨头都闲出毛病了。” “传令下去,拔营,赶去汇合。” “遵令!”房遗爱大喜,赶紧去传令。 没多久,大军开拔,一路急行军。 黄昏时分,大军来到草原与罗章汇合,看着辽阔的青草地,满是尸体的战场,秦怀道示意大军安营扎寨,自己策马上前,对迎上来的罗章说道:“这一仗打得不错,你自己没事吧?” “没事,谢阿叔关心。” “这支敌军什么情况,周围什么情况?” 罗章赶紧回答道:“从审问来看,附近有个大型部落,被划分为什么‘如’,吐蕃的名字怪怪的,听不懂,猜想应该是类似唐国都督府,负责拱卫吐蕃王城以北,有三万兵马,全在这儿了,一个没逃走。” “说说部落情况。” 罗章继续说道:“根据审讯,结合侦查情况来看,是个大型部落,起码五万户,牛羊无数,往南五十里有个湖泊,部落依水而居。” 五十里骑马不算远,既然没走脱一个,敌人战败的消息就还没传回去,可以打个措手不及,秦怀道想了想,说道:“你们留下好好休息一晚,交给中军吧。” “行,全凭阿叔做主便是。”罗章无所谓,部队确实累了,需要休整。 “房遗爱?” “到!” 房遗爱赶紧过来,兴奋地问道:“汉王,可是有仗打?” “此地往南五十里有个部落,依水而建,五万户左右,这意味着控弦之士有五万以上,虽然战斗力一般,但不可小觑,你有没有把握拿下?” “回汉王,完不成提头来见。”房遗爱兴奋地满口答应。 秦怀道想了想,示意刘弘基、薛万彻上前来,叮嘱道:“两位将军也带兵跟着走一趟,房遗爱先正面发起攻击,如果对方不低,两位将军无需出手,一旦对方实力强大,藏着更多精兵,两位将军从左右杀上去。” “你担心部落里有伏兵在等着?”刘弘基惊讶地问道。 “敌人派兵上来,说明我们行踪已经暴露,不可能什么都不做,有备无患总是好的。”秦怀道解释道。 三人纷纷点头,认真起来,要是部落里藏着精兵,那这一仗还真不能马虎。 “饱餐一顿出发,去准备吧。”秦怀道还是决定打一下,有伏兵就趁机干掉,没有也可以拿下部落,获得更多粮食。 三人答应一声,赶紧下去准备。 …… 一个时辰后。 三个军先后离开,一路南下,兵力十万左右,偷袭一个五万户的部落绰绰有余,秦怀道目视大军离开,心情却莫名有些不安。 这种感觉很不好,往往预示着要出事。 秦怀道不放心,找来向导仔细询问四周地形,一边绘制出来,部落西面是高耸的山脉,猿猴都难以攀爬,山脚下是湖泊,还不止一个,而是好几个小湖连接在一起,草地过去是一条长形山脉,不大,但也很陡峭,像一条巨型蜈蚣。 换言之,部落栖居在两条山脉中间的开阔草地,东西两侧高山阻挡了寒流,使得两山之间气候宜人,水草丰茂,是难得的牧草。 这种地形并不利于偷袭,反而容易埋伏,秦怀道迅速让人找来罗武,叮嘱道:“派一营兄弟随大军前行,负责摸哨,渗透,侦查是否有埋伏,带上炸药包,必要时负责攻坚,不得有误。” “要不,我亲自带人去?”罗武主动请战,赶了一个多月路,早闲的发慌了。 “也行,去吧,小心点。”秦怀道答应道。 罗武大喜,兴奋地带着一营兄弟打马而去。 没多久,罗武追上房遗爱,房遗爱一看就不乐意了,说道:“你们警卫团的人跑来干什么?回去,回去!” 近卫团在上次整编后,改名为警卫团,方便全军上下统一。 “阿叔担心你小子蛮干,让我来查漏补缺。”罗武得意地笑道。 “你少来,你比老子还莽。” “那可不一定。”罗武顶了一句。 房遗爱郁闷地说道:“来归来,咱们先说好,主攻是我们,你们只能配合,说说吧,为何忽然又派你过来。” “阿叔担心有埋伏,我带先行一步,替你开道。”罗武笑道,缰绳一抖,打马加速而去,很快跑到全军最前面。 刘弘基、薛万彻追上来,两人对罗武并不是很了解,刘弘基问道:“房二,汉王派他们过来必有考虑,给老夫说说看,警卫团战斗力到底如何?” “对,给咱们说说。”薛万彻也满是好奇。 房遗爱看看两人,苦笑道:“两位老将军,晚辈提醒你们一句,宁得罪阎王,莫得罪他们,真要干起来,他们一个团能灭我全军。” “嘶——” 两人倒吸一口冷气,再次看向远去的罗武,目光变得不一样了。 “汉王派如此强军过来,难道看出什么了?这一仗恐怕不简单,咱们三个得好好合计一下才行。”刘弘基提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