盾牌蒙的是精钢,不是铁皮,羽箭无法破防。 特战军忽然停下,藏在盾牌下的人纷纷举起连弩,通过盾牌瞭望孔锁定城池,罗英混在其中,这么好的战斗机会岂能不来?锁定城墙上的悉多于,大吼道:“兄弟们,压制,杀!” “咻咻咻!” 一支支弩矢穿过瞭望孔,朝前呼啸而去,密集如狂风暴雨。 城墙上的吐蕃军被打的纷纷缩下去躲避,不敢探头查看。 悉多于感受到一股危险扑面而来,心中大惊,本能地下蹲躲避,就看到一支弩矢从头顶掠过,差一点射中,顿时一股冷汗冒出,躲在城墙下不敢乱动,抬头一看,弩矢一阵接一阵,连绵不绝。 “是弩矢,大家不要冒头,让他们射,有城墙在,他们杀不进来,不要慌。”悉多于反应过来,大声喊叫着,给大军助威,打气。 “没错,弩矢不能拐弯,藏好了,射不着。”有将领附合道。 大家一听不会拐弯,城门禁闭,人进不来,那还怕什么?都缩在城墙下不出,军心大定。 “咚咚咚!” 忽然,战鼓轰鸣声响起,这是总攻的信号。 所有人心中一惊,没有攻城器械,城门禁闭,怎么总攻? 悉多于也满腹好奇,但弩矢连绵不绝,将城头死死压制住,无法探头查看,心中的不敢更盛了,忍不住喊道:“谁知道什么情况?” “四王子,只是击鼓,兵马不曾动,像是故弄玄虚。”有人探头看了一眼,赶紧缩回,一边回答道。 “盯紧点,有情况马上汇报。”悉多于送了口气。 “轰!” 忽然,一道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,城墙都在颤抖,像是要塌陷。 城墙上的人一个不稳,纷纷跌落倒地,乱成一片。 “什么情况?发生什么事了?” 悉多于大惊,连声喝问道,感觉响动在脚下城门口,但弩矢太密集,不敢冒头去查看,不放心地看向不远处一员战将:“快,带人去查看城门。” “遵令!”对方答应一声,叫上一帮人跟上,弓着身体往下,走台阶冲到城门口,就看到无数弩矢呼啸而来,亡魂大冒,就要喊叫示警,一支弩矢飞掠而来,洞穿心口,人瘫倒在地。 黑暗潮水般涌来,淹没意识,这名战将弥留之际看到城门洞有人端着连弩,看到远处,一支骑兵正呼啸而来,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——完了! 弩矢纷飞,将下来查看情况的几十名吐蕃兵射杀。 负责炸门的小队长冲进城来,对着附近吐蕃军继续射杀,一边大吼道:“兄弟们,掩护大军进城,杀!” 将士们冲上来,迅速散开,对着四周奋力射杀。 明明只有十人,却杀出成百上千人气势,弩矢连续不断,将上来阻止的吐蕃军死死挡住,寸步不让。 “不好,城门破了。” “快,杀光他们,堵死城门。” 无数吐蕃军大喊大叫,疯狂冲上来。 但特战军十人死战不退,连弩很快打空,一个个拔出战刀,战意如虹,队长更是大吼道:“两人一组,必须拖延时间,战!” “战!” 将士们翻身怒吼,丝毫不惧,朝吐蕃军反冲上去,战刀烈烈,如狼似虎。 破锋八刀大开大合,招招致命,特战军人人必修战技。 一会儿功夫,地上躺下一堆吐蕃军尸体,但更多吐蕃军冲杀上来,试图堵门。 “杀!” 一声怒吼,震荡四方。 房遗爱带着大军赶到,马槊上下翻飞,左右横扫,如猛虎入了羊群,瞬间撕开一个大缺口,继续往前冲,身后将士蜂拥而上,将缺口扩大。 一支大军迅速散开,直扑向城墙。 更多人则跟着房遗爱往里冲杀。 负责炸门的小队长送了口气,抹了把脸上污血,兴奋地笑道:“哈哈哈,这城门炸的,前无古人,哥几个算是开了先例,这事能吹一辈子,痛快!” “队长,咱们居然成功了?!” “哈哈哈!” :深夜伏击 一个时辰后,战斗结束。 杀的浑身是血的房遗爱骑马冲出城来,待靠近后将一人丢在地上,满脸亢奋地抱拳说道:“启禀汉王,幸不辱命。” 秦怀道打量着地上男子,面如死灰,神情萎靡,正是悉多于,不由夸赞道:“遗爱,当世猛将也!” “不敢,不敢,和汉王比还差一些。”房遗爱被夸的不好意思了。 “没伤着哪儿吧?” “没事,区区吐蕃岂能伤我?”房遗爱拍着胸脯,砰砰作响。 “没有就好,说说情况。” 房遗爱脸色一正肃赶紧说道:“吐蕃守军约两万左右,我军杀进城后拼死抵抗,倒也顽强,能战,被连弩射杀过半后士气瓦解,从南门和东门逃窜,只来得及拦住这个混蛋,不过,已经安排追杀。” “城内百姓如何?”秦怀道追问道,跑掉的吐蕃兵根本不担心,有安国公的人在,每道门一万,都是擅长骑战的高手。 “没看见有百姓。”房遗爱愣了一下。 秦怀道心中咯噔一下,看向悉多于的眼神瞬间冰冷,喝问道:“唐国百姓呢?河州不小,百姓无数,哪儿去了?” 悉多于挣扎着起身,冷漠不语。 “你在挑战我的耐心?”秦怀道语气森寒。 悉多于冷哼一声,既然不语。 “一根根掰断他手指头,直到他说为止。”秦怀道说着看向罗武。 罗武会意的点头,翻身下马,一步上前,一把抓住对方胳膊,另一手抓住对方手指头,反关节一掰。 “啊——” 十指连心,痛彻心扉。 但罗武没有停的意思,拿起另一个手指头又用力一掰。 “啊——” 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,悉多于锦衣玉食,高高在上,何曾受过如此之苦,痛得满头冷汗,脸色煞白,牙关都在抖动,感受到罗武拿起另一根手指头就要动手,赶紧喊道:“停,停下,混蛋,你停下。” “咔嚓!”又一个手指头断裂。 悉多于痛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,脸色狰狞,连声喊道:“我说,我说,魔鬼,你们这些魔鬼……” 罗武却拿起另一个手指头又要动手,命令是说为止,没说就不能停。 “停下,我说还不行吗。”悉多于痛得心态崩溃,求饶道:“青壮妇孺带去吐蕃为奴了,老人留着没用,就全部杀死,丢在乱葬谷。” 罗武停下,看向秦怀道。 秦怀道见又是如此,心中杀意涌动,寒声说道:“你们才是魔鬼,百姓何其不易,何其之苦,却还要遭你们如此对待,你们……该死!” “不,战胜者有权利处置一切,千百年向来如此!”悉多于辩解道。 “是吗?那本王现在是胜利者,也有权处置你们。”秦怀道心中杀意越来也强烈,眼神冰冷如霜。 “这……我?” 悉多于感受到了秦怀道的愤怒杀意,心中大骇,继续求饶道:“不……你不能杀我,我可以自赎,你要什么条件尽管提,父王疼我,一定会全部答应你。” 秦怀道不再看对方一眼,对房遗爱杀气腾腾地命令道:“传本王将领,所有吐蕃士兵全部斩杀,于乱葬谷外筑京观,罗武,将悉多于的脑袋放在最上面,告慰惨死的百姓在天之灵。” 杀人者,人恒杀之。 无辜百姓的仇必须报。 至于被掳的人,也必须救回来。 等房遗爱离开后,秦怀道看向西边吐蕃方向,心中杀意没有丝毫减弱,既然这些畜生如此狠毒,动辄杀绝,为奴,那就别怪自己手辣。 “遵令!”房遗爱和罗武匆匆而去。 “不,你不能杀我,可以拿我换俘虏,换粮食,珠宝。”悉多于着急地喊道。 秦怀道漠然不语。 想要救回俘虏,自己动手就是,何须妥协,交易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