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汉王,我来打头阵。”房遗爱喊道,目光狂热。 “别争,听阿叔的。”罗英喊道。 “今晚一战,没有头阵,四门同时发起主攻,一拥而入,速战速决。”秦怀道冷声喝道,锐利的目光落在罗武身上,补充道:“安排三队人,带足炸药包,借助夜幕掩护悄悄渗透到城门下,战鼓一响,给我炸开东西南三道城门。” “明白!”罗武兴奋地答应道。 “安国公,你负责南门,天黑后于南门三里外集结,战鼓一响,打火把冲杀进去,罗章,你负责北面,同样总攻前不能暴露,房遗爱,你负责西门,杀进去后安排人手负责肃清城墙上之敌。” “遵令!”被点到名字的三人轰然抱拳应允。 罗英不放心地提醒道:“三大军杀进城,万一吐蕃大军赶到,该如何?” “不会有大军回援,吐蕃肯定在忙着攻打长安。”秦怀道自信地说道。 “所以,阿叔不派人堵死东门,这是故意让他们走?”罗英追问道。 “不,一个都别想跑。” 秦怀道杀气腾腾地说道,用手指着岐州,解释道:“东边岐州有吐蕃主力,城内吐蕃军一旦发现东门无人,肯定士气大跌,从动门逃走,这叫围三缺一,而且,只有放开东门,他们才会放心地出来,别的门不会放心。” “明白了,我们去东门,对吧?”罗英眼睛一亮。 “你准备怎么打?”秦怀道考校道。 罗英一看真派自己上,大喜,马上说道:“不难,钢丝做绊马索,有多少冲出来放倒多少,大军环形包围,做成大口袋,用连弩射杀,一个别想跑。” “不错,去准备吧。”秦怀道满意地说道。 “那我们呢?”罗武一看没近卫团什么事,有些急了。 “近卫团除了炸门的人,其他留下来守住大营,防止偷袭。” “遵令!”罗武有些意兴阑珊,但也不敢抗令。 众人起身离开,安排去了。 没多久,李景仁进来,脸色有些沉重,秦怀道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 “突厥放弃攻打长城,往东而去,目的不明。” “往东去了?”秦怀道有些惊讶,目光落在地图上,渐渐有些猜测,但不确定,叮嘱道:“让谍子跟着,怀疑突厥在长城讨不到好,准备放弃南下入关,往东去打草谷,洗劫足够粮草人口后会撤离,另外,传令卫国公,一旦突厥撤离,放开主力,专打后勤,就算抢不回来也得毁掉粮草,至于人口,尽量营救。” “遵令。” 李景仁赶紧答应,就要离开。 秦怀道喊道:“等一下。” “汉王还有何吩咐?”在中军帐内,称呼自然要正式。 “通知长安城内暗谍,查清楚圣上是否真的失心疯,另外,查清楚牛进达将军为何会被重用,这里面恐怕不简单。” “明白。”李景仁眼睛一亮,匆匆去了。 “希望是多想吧。” 秦怀道看着跳动的篝火,心情莫名有些烦躁。 :斗将 “咚咚咚!” 黄昏时分,一阵密集的战鼓忽然响起,打破天地的宁静。 紧接着,一支骑兵冲出城来,在开阔地带列阵,一员战将策马上前大喊着什么,隔着有些远,听不真切。 秦怀道走出中军帐,看着这一幕的眼神一眯,感觉到不对劲,黄昏时分正是吃饭时,吐蕃忽然冲出来挑战想干什么?阻止大军吃饭? “汉王,我去斩了他。”房遗爱跃跃欲试,兴奋不已。 “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秦怀道看着对方反问道。 房遗爱一怔,有些不明所以,反问道:“哪儿奇怪了?” “时间不对。”秦怀道提醒道。 罗英眼神一凛,说道:“没错,时间不对,吐蕃故意在这个时间冲出来斗将,是想阻止我军进食,只要拖到天黑,双方精力疲惫,就无法夜袭,他们这是在防备我军,故意为之。” 性格不同,能力各有所长。 房遗爱不喜欢动脑子,但不代表蠢,一点就透,不在意地说道:“几千人出来挑战,就像拖住我军所有人戒备,浪费精力,这畜生好算计,我一人上去干掉他就是,恳请汉王允许?” “也好,吐蕃想用斗将消耗我军精力,拖延时间,那就如其所愿,干掉出来的战将,打得他们士气全无。”秦怀道灵机一动,做出决定。 “明白,看我的!”房遗爱大喜,拍马冲上去,一人都不带。 “我带人策应,防止围攻?”罗英提议道。 “罗武,你带一团上去策应。”秦怀道却看向罗武。 罗武兴奋地答应一声,带着人匆匆追上去。 罗英有些诧异,但没再说什么。 秦怀道却叮嘱道:“特战军全体做好冲杀准备,只要吐蕃敢出城决战,那就放开手脚打一场。” “遵令!”罗英答应一声,赶紧去部署。 房遗爱没管那么多,兴奋地打马冲上去,眼睛紧紧盯着目标,就像一尊凶兽锁定了猎物,身上杀意弥漫。 出城挑战的吐蕃战将眉头一簇,但没有退缩,也不甘示弱地拍马上前,一边大吼道:“来者何人,报上名来!” “一个死人,不需要知道太多。”房遗爱不屑地大喝道,冲上去就是一枪猛砸,势大力沉,又快又急。 马槊跟长枪差不多,枪头长一些,更适合捅刺,劈砍,并不适合砸。 但房遗爱神勇过人,仗着兵器是精钢打造,结实,坚韧,当铁棍使,图个痛快,一般马槊都是木柄,可不敢用力砸。 对方被这凶狠的打法吓了一跳,感觉那马槊像一座山砸下,赶紧举起手中大枪格挡,大枪是木柄打造,虽然用的是硬木,经过桐油浸泡,坚韧无比,但和精钢比起来差太多。 “咔嚓!” 一声吹响,大枪木柄被生生砸断。 房遗爱大呼痛快,像一头发狂的雄狮,怒吼一声,又是一击横扫。 对方吓得赶紧身体后仰,丢了手中大枪,拔出一把佩刀。 “哈哈哈,去死吧!” 房遗爱手中马槊轮圆了又是一记猛砸,直奔对方战马脑袋,大呼痛快,普通马槊哪里能这么使用? “砰!” 一声闷响,精钢马槊狠狠砸在战马脑袋上,锋利的刀刃切入脑袋。 “唏律律!” 战马吃疼,人立而起。 马背上的突厥战将一个不稳,差点掀翻倒地,赶紧抓住马鞍,然而,房遗爱忽然招式一变,马槊如毒蛇探洞,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刺过来。 “啊——” 对方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,身体被捅穿。 房遗爱将尸体挑起,随手一甩,丢在地上,朝前方吐蕃骑兵大吼道:“谁敢与你房爷爷一战,滚过来送死。” 声如炸雷,滚滚而起。 吐蕃骑兵被气势震慑,脸色大变,就连战马也忍不住后退两步。 “哈哈哈,痛快,还有谁,出来!” 房遗爱战意正酣,放声大吼。 吐蕃骑兵面面相觑,无一人敢上来挑战,但也不退,只拉弓压阵。 房遗爱想着秦怀道打压敌军士气的叮嘱,大吼道:“悉多于,吐蕃没人了吗?这点本事也敢来大唐作乱,滚回去找你娘告状去吧,哈哈哈!” “找死?!” “尔敢?!” 两道怒吼声炸响,两名战将冲出城门,杀气腾腾地冲上来。 房遗爱见来了两个,两眼一亮,兴奋地打马冲上去。 “我来助你。”罗武担心出事,打马冲上去。 “不用,老子一个足矣。”房遗爱大喊道,担心罗武不听劝,上来抢走自己的猎物,纵马狂奔,眼看就要和一人撞上,马槊一震,一副要动手架势,但并没有真的出手,用得上虚招。 对方却狼牙棒轮圆了猛砸,带着可怕的破空音。 房遗爱身体往后一仰,整个躺在马背上,马槊横放,刃口朝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