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 这人惨叫一声倒下,腿被齐根砍断。 战刀乃茶山出品,精钢打造,锋锐无匹。 裴行俭顺势起身,战刀猛劈,斩出一道匹练,如切豆腐一般斩落一人手臂,再飞起一脚将人踹翻,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惨叫声,扭头一看,一名突厥人试图偷袭,被一箭射杀。 不远处,一人拉弓瞄准过来,颔首示意。 三三制,一人主攻,一人协防,一人补刀,三人合一,所向披靡。 “杀!” 裴行俭大吼一声,对三三制有了更深刻理解,信心大增。 几百突厥人在三三制面前根本不够砍,只一会儿功夫全部倒下,就连见机不妙逃走的也被射杀,无一幸免。 一名营长意气风发,哈哈大笑道:“兄弟们,干的漂亮,老裴,你这进士杀起人来,比老子这个粗鄙武夫还猛,了不起。” “哈哈哈,营长,人家那是文武曲星下凡,咱们比不得。”副营长大笑道。 裴行俭有些腼腆地笑了,不复刚才的凶悍,抱拳道:“多亏两位平日教导,不然,以在下文弱之躯,恐怕早已死透。” “哈哈哈,你小子,再多砍几颗脑袋,争取阳关一战结束当队长。”营长满意地说道,旋即脸色一肃,吼道:“三队,下去把战马给老子牵上来,挡在前面碍事,动作麻利点。” 一名队长答应一声,匆匆下去。 特战师军官都是当初跟着秦怀道转战汉州的老人,实力强悍,军功赫赫,想要在特战师混个一官半职,太难了。 裴行俭深明其中道理,并不着急,也自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晋升,见山坡上还有不少突厥人没死透,正哀嚎着,不由问道:“营长,要不要补刀?” “补个屁的刀,让他们喊着吧,喊的越凶,越能激怒突厥人进攻,咱们才能依托有利地形杀他们个人头滚滚,而且,时间一长,哀嚎声还能瓦解突厥人士气,这可是少主当初教我们的经验,学着点。” “借敌哀嚎,瓦解敌之士气,有点意思。”裴行俭眼睛一亮,忍不住追问道:“营长,您是秦家庄老人,最早跟着汉王的那一批,对汉王的打法最了解,有机会多多指点。” “行啊!” 营长满口答应,指着前方突厥大军,忽然压低声音说道:“兄弟,看到了吧?那可是块大肥肉,以我对少主的了解,肯定盯上了,只要被少主盯上他们就跑不了,你就等着看吧,接下来少主肯定奇计频出,你要能看懂、看透、学会,一战出师,从此崛起,俺是大老粗,不识字,一个营长倒头,你不同,好好学,将来前途不可限量。” “汉王要吃掉这支大军,怎么可能?”裴行俭脸色大变,那可是三万多人,甚至可能增兵,自己这边不到一万,打赢就非常了不起,还能吃掉对方? “少主面前,没什么不可能!”营长语气自信,坚定。 “能行?”裴行俭还是不敢相信。 “必须行!” “报!” 一名士兵小跑过来,喝道:“营长,旗兵传令,命令我营将敌军尸体全都丢下山,在前方五十米堆成人墙,形成障碍阻敌。” “收到!”营长满口答应。 “这是什么计谋?”裴行俭满腹疑惑。 “别问,问就是我也不知道,少主奇谋神仙难测,照做就行。” 营长丢下一句话匆匆跑开,一边大声吼道:“兄弟们,少主有令,将突厥人尸体带下山,堆成人墙做障碍。” 秦家庄出来的老人都习惯于称呼秦怀道为少主。 而这个称呼也是一种身份的区别,更是一份荣耀,代表自己和秦怀道的关系,新兵除了羡慕还是羡慕,不敢跟从。 突厥冲上来一千精兵,水花都没冒就全部战死。 强悍的战斗力将突厥人打懵了,那可是一千精兵,而且已经近身,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败这么快,还一个都不曾逃回去,一时之间没有反应。 将士们趁机将突厥人带下山,没死的也不管补刀,直接拎着走,下山后继续往前走五十米,丢在一起,堆成一道长长的人墙。 普通弓箭最大射程两百米左右,但有效射程百米左右,五十米更精准。 人墙能阻碍突厥骑兵靠近山下,只要一停就是活靶子。 如果突厥将领视而不见,率骑兵冲倒人墙,践踏尸体往前,会让下面士卒寒心,这是一道阻碍骑兵的障碍物,更是考验突厥人心的选择题。 裴行俭渐渐品出其中道理,对秦怀道这么做,并选定五十米这个位置大是敬佩,搬运尸体也充满力量。 “咚咚咚!” 忽然,前方传来震荡人心的战鼓声,像是在怒吼,在宣战。 将士们纷纷抬头看去,见一支骑兵冲上来了,纷纷看向营长。 营长则回头看向不远处制高点上的旗兵,见其打出的旗语后大吼道:“快,丢下尸体,砍马腿后撤离。” 将士们毫不犹豫地丢了尸体,拔出战刀就朝还没有赶上山的战马腿砍去,一刀两断,战马倒地哀鸣,挣扎着起身,但三条腿无法站稳,又重重摔倒在地。 营长见差不多了,大吼道:“撤!” 众人果断撤离,冲上山去。 奔跑中,裴行俭看着满是战马和突厥尸体,忽然明悟,尸体可以阻敌,战马也行,留着只会让突厥人带走,砍倒了回头能吃肉,正好充作军粮,算计之细致恐怖如斯,汉王果然非凡! 大家一口气冲上一座山坡,这是 :阻击战 “砰!” 弓弦炸响,宛如闷雷。 一大片羽箭呼啸而去,遮天蔽日,直扑阳关方向。 “咚咚咚!” 一道道清脆的撞击声响起,羽箭落在特战师盾牌上,火星四溅。 特战师用的盾牌都是木板上面蒙一层钢板,并不是铁皮,钢板坚韧,铁质箭头根本无法洞穿,弹飞开去。 巨大的盾牌下,将士们缩成一团躲在地上,听着撞击声,不见洞穿,一个个心中大定,狂飙的肾腺素让人难以自已地大吼起来,士气暴增——敌人弓箭洞穿不了盾牌,那还怕什么? “咚咚咚!” 又一波箭雨从天而降,冰雹一般砸在盾牌上,随即弹飞出去,盾牌毫发无损,裴行俭满是震惊地看着四周,所有人盾牌都没事,这怎么可能? 记忆中盾牌就算能挡住羽箭,也会被射进去一截,差一些的盾牌更是被洞穿,大家用的盾牌是什么做的? “都藏好了,别露头。” 营长的话在耳边响起,提醒众人。 裴行俭赶紧抛开胡思乱想,注意力集中,身体藏好不动,又挨了五轮箭雨后,突厥攻击暂停,这种长远距离开硬弓最是耗费体力,六七轮已经是极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