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怀道打断道:“可你出面求情,就有了牵扯,你能保证竹竿帮没事?” “这……” “回去吧,武才人是你父皇的女人,却来找你求情,这里面算计你可明白?” “什么意思?”李治顿时警觉起来。 秦怀道见其表情茫然,震惊,不像知情,既然武才人算计到自己头上,当然不能坐以待毙,便提醒道:“意思是你来了,这事就和你有关,拒绝就等于打你脸,咱俩之间仇恨就会加深,你和武才人就会走的更紧密;你要是没来,武才人找过你的消息也会泄漏出去,你父皇必然震怒,将武才人打入冷宫,你就会愤怒,觉得自己只是好心,并无过错,愧疚于武才人,而武才人要的就是你这份愧疚,将来有大用,所以你来不来找,武才人都将你算计的死死的。” “不能吧?武才人看上去温柔、贤惠,识大体,又是父皇枕边人,求上门来不好拒绝,岂会如此算计?” “如果需要求情,直接找你父皇便是,为何找你?”秦怀道反问。 “或许觉得事情不大,不想惊动父皇。” 秦怀道算是看明白了,这家伙就是个舔狗,各种不合理都能自行脑补,没救了,当即说道:“既然你要往火坑里跳,那就跳吧,别来烦我,竹竿帮的事依法论处,谁来求情也不行。” “你……”李治顿时感觉丢了面子。 秦怀道冷笑道:“看吧,是不是觉得没面子,记恨于我?” 李治想到秦怀道刚才提醒,顿时脸色一僵——难道真的有算计?不应该啊,那柔弱女子知深浅,识大体,懂进退,怎么可能算计?不过是看着竹竿帮苦哈哈的不容易,好心说情罢了。 想到这儿,李治继续说道:“不想帮就算了,当我没来过。” “你说没来过就没来过?” 秦怀道冷笑道:“你父皇可没少安排内卫在我周围盯着,一举一动都掌握,这会儿恐怕消息已经传入宫中,等着你父皇问话吧,啧啧,儿子迷恋父亲的小妾,传出去不知道笑死多少人?” 武才人敢利用李治算计上门,秦怀道不介意利用李二算计对方。 “你?”李治慌了,想到某种后果脸色大变,急匆匆而去。 “想活命就主动去找你父皇,和拿女人断绝干系。”秦怀道喊道,那女人敢算计自己,当然不能惯着? 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罗章过来低声问道。 “些许小事,我能处理,这儿交给你了。”秦怀道说着上了马车。 马车缓缓离开,罗武带着人护卫四周,低声问道:“阿叔,去哪儿?” “梁国公府!” “明白。” 罗武答应一声,示意马车加速些。 没多久,马车在梁国公府门口停下,罗武上去自报家门,门子一听是秦怀道过来,赶紧进去通报,没多久侧门大开,管家小跑着出来,对着马车作揖道:“小的梁国公府管家拜见汉王,我家老爷在书房恭候。” “带路。” 马车继续往前,从侧门直接进去,穿过一个花园停下,秦怀道示意大家留下,跟着管家往前走了一段距离,来到一栋阁楼门口,大门敞开,房遗爱从里面出来:“秦兄弟来了,快,里面请。”一边摆摆手示意管家离开。 进了屋,见房玄龄正坐在炭火旁看书,秦怀道持晚辈礼:“见过房伯伯。” “来了,坐吧。”房玄龄见秦怀道持晚辈礼,也就没有起身,一脸坦然承受,做了个请式,心中满是欣慰。 不因地位改变而忘旧情,能处! 秦怀道也没客气,坐下后说道:“房伯伯,这次来是想让房遗爱出手。” “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?说说看?”房玄龄追问道。 房遗爱却迫不及待地说道:“老头子,就你话多,别管什么事,既然秦兄弟都开口了,那指定要般。” “混人,给老夫闭嘴。”房玄龄没好气地呵斥一句。 :见房玄龄 书房内。 房遗爱混不吝的脾气上来了,就要反驳,看到秦怀道瞪过来的眼神,莫名一慌,赶紧闭嘴不语。 秦怀道没好气地说道:“这么大人了还是狗熊脾气,房伯伯还能害你不成?稳重点,否则将来怎么敢将更大的事交予你办?” “那行,听你的。”房遗爱一听有更大的事,顿时眼睛一亮。 房玄龄将这一幕看在眼里,想不到自己儿子被秦怀道压制的死死的,还甘之若饴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不过,熊孩子有人能管住终归是好事,便笑道:“怀道,有话直说,都不是外人。” “谢房伯伯。” 秦怀道客气一句,组织好语言继续说道:“房伯伯,晚辈正在对长安城内帮会下手,目的有四,其一,打击山东世族和江南士族;其二,顺便弄点银子,汉州那边百废待兴,缺银子;其三,抓一批免费劳工去修路;其四,修路也是一种练兵手段,力量和纪律可以加强,吃好点,身体养起来,等路修好后,这批人就能就地转为兵,我想让房遗爱来负责此事。” “将来这帮人能交给我带?”房遗爱追问道,两眼发亮。 “还在记着当初拿走你部队的事啊?”秦怀道反问。 房遗爱讪笑:“那当然,不过,你把这批人给我,这事就过去了。” “你个混人!”房玄龄没好气地拍了房遗爱后脑勺一下,还敢记仇,记仇还敢说出口,真以为你秦兄弟没脾气?人家现在可是汉王,没大没小。 秦怀道岂会看不出房玄龄的良苦用心,笑道:“房伯伯无需如此,遗爱快人快语,性格耿直,而且我俩生死兄弟,习惯了打闹,您看这事?” “你觉得合适就行,就怕这混人误事。”房玄龄笑道,心中很是满意。 “谢房伯伯信任,遗爱说话直,但做事可不马虎。”秦怀道说着看向房遗爱,补充道:“兄弟,你不是怪我拿走你的兵吗?这次能抓多少,除了必死的主犯斩首,从犯全部带走,能抓多少看你的了。” “此话当真?”房遗爱一听就兴奋了,长安城内大小帮会无数,偷鸡摸狗,敲诈勒索的不在少说,罪不至死,抓出一万完全没问题。 “我何曾骗过你?”秦怀道没好气地反问一句。 “那倒没有。”房遗爱嘿嘿直笑,两眼放光。 “还有一事,武才人找晋王说情,希望对竹竿帮网开一面。”秦怀道说着看向房玄龄,眼底闪过一抹精光。 房玄龄何等老辣,听弦音而知雅意,脸色微变,沉吟无语。 房遗爱虽然莽,有点混,但不蠢,也察觉到不对劲了。 书房顿时安静下来,多了几分压抑。 过了一会儿,房玄龄直言道:“此事非同寻常,老夫以为当跟圣上直言,由圣上来定,如此方能置身事外,后宫干政乃大忌,怀道,武才人既然能算计到你头上,还利用的是晋王,想必也能想到我们会告知圣上,早想好退路,此人心机狡诈,城府太重,你怎么看此事?” 秦怀道当然知道武才人是个心机狡诈之人,否则也不可能干掉那么多老狐狸成为一代女帝,笑道:“房伯伯,武才人怎么做不重要,毕竟只是个才人,无权无势,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做更有利。” “置之不理,自行其道?”房玄龄追问道。 “不——” 秦怀道脸色一肃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,晚辈有两点怀疑,其一,竹竿帮或许跟武才人有仇,她以说情为由,行借刀杀人之事,所以必须查清其中真相,找到有力证据。”说着看向房遗爱。 房遗爱会意的点头。 秦怀道继续说道:“其二,或许没仇,真心说情,籍此拉近跟我的距离,最终将我拉近她的阵营……” “等一下,你说拉近她的阵营,并非晋王,她一个才人有何居心,想上位做皇后不成?”房玄龄警惕地追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