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——遵令!”房遗爱赶紧去了。 秦怀道目视叛军离开,机会难得,自然也想追杀,但从接应府兵倒戈到射杀颉利部,再到阻击叛军,轮番大战下来弩矢和羽箭消耗巨大,打不动了。 大家不知道秦怀道在想什么,耐心等待着。 过了一会儿,叛军走远,秦怀道命令道:“牛将军,率你的人下山打扫战场,将有用的物资全部带上,自己人遗体也带上。” “遵令!”牛将达抱拳应允。 秦怀道看向其他人:“苏定方,率亲军留下收捡弩矢,其他人全部返回鬼哭谷,协助打扫战场,收缴一切有用物质后原路返回,记住,搜身到的财务统一上交,统一分配,不得藏私。” “遵令!”房遗爱等人早习惯秦怀道的做法,匆匆去了。 一个时辰后战场打扫干净,带上一切有用物资撤离。 顺着原路走了大半个时辰,大军来到阴山出口,看到了监视叛军的房遗爱,秦怀道上前问道:“可知叛军行踪?” “回大将军,叛军朝黑城方向而去,末将派斥候打探过,原留守陷马坑阵地的叛军也已撤离,都去了黑城。” “黑城?”秦怀道看向黑城方向,那是一座泥土夯实而成的城池,面积不小,城墙也够坚固,没有攻城器械打不进去,李建成选择龟缩回城,这是准备以黑城为中心,向朝廷发起进攻吗? “大将军,叛军一旦进城就不好打了。”牛进达提醒道。 “追已来不及,何况咱们的人也打不动了。”秦怀道沉声说道。 这时,身后传来马蹄轰鸣声,有人打马飞奔而来:“报——大将军,几位将军回来了,就在后方。” “太好了,把战马牵来,传令下去,大军回据点,斥候散出去三十里,防止敌人包围。”秦怀道眼睛一亮,命令道。 一声令下,大军继续赶路,走出阴山,顺着来路往前。 经过之前战场时,只见地上一片狼藉,不见一名叛军,队伍继续前进,一个多时辰后回到山里面据点,留守的三千龙武军出来迎接,看到多出的府兵有些吃紧,但没人多问。 秦怀道带着各路军队主将进入大营,大家席地而坐,都不讲究,秦怀道开门见山:“诸位,时间紧迫,本将军说两件事, :荷儿出事 中军帐内。 牛进达有些担忧地问道:“有功之人如何奖赏?” “那是朝廷的事,大家将功劳详细统计报上来,回头如实呈报给兵部,不许隐瞒,不得打压,一定要如实,准确,将士们立功不易,朝廷事后会给赏银,但大家最想要的不是赏银,而是升迁,一旦让本将军知道有谁故意隐瞒不报、少报甚至据为己有,别怪本将军下死手。”秦怀道郑重提醒道。 “遵令。”众将肃然起敬,郑重应道。 能为将士们请功,如实上报,这样的统帅值得大家追随。 很多时候,将功劳瞒报,安在亲信身上成为潜规则。 秦怀道不屑于喝兵血,也最恨这种行为,提前给大家打招呼,犀利的目光环视一圈,补充道:“大军接连作战,人困马乏,留在此处休整三天,牛将军,施将军,抓紧整训兵马,亲军负责侦查五十里范围一切风吹草动,中军负责驻守营地,前后左右四军负责砍伐树木,打造攻城器械,不得有误,去吧。” “遵令!”众人轰然领命,纷纷起身离开。 秦怀道则摊开地图,目光落在黑城方向,城池坚固,有粮,有人,打下不易,李建成接下来会做什么?怎么做? 夜幕降临,一阵风吹来,掀开门帘,吹起地图飞舞。 篝火也迎着风窜高几分,劈啪作响。 “风?” “火?” 秦怀道隐隐抓到一丝灵光,仔细思索起来。 片刻后。 苏定方端来一些炖烂的马肉,还有些野菜,秦怀道随便对付几口,问道:“叛军龟缩城内,极有可能南下,穿过长城就是云中,甚至可能走朔州杀入大唐腹地,直取长安,必须拖住叛军,避免战火燃烧到腹地,你有何良策?” “这……末将暂时没想到。”苏定方尴尬地说道。 “无需谦虚,想到就说。” 苏定方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金河位于黑城以东,从北往南,然后绕行往西难方向,算是将黑城包围大半,如果从上游拦截,将水引入黑城,水不会太大,但只需浸泡黑城几天,城池就会松动。” “水泡城墙?”秦怀道想了想,说道:“这么做固然能将城墙浸泡坏,但也会伤到农田,民居,影响一方百姓将来生活,后患无穷,叛军该杀,百姓无辜,此计虽好,但我等王师,不能用,如果火攻呢?” “火攻?”苏定方愣了一下,旋即沉思起来。 秦怀道不再追问,也陷入沉思之中。 片刻后,秦怀道摆摆手说道:“休息去吧,还有三天,不急,安顿好巡逻。” 苏定方告辞离开,秦怀道再次陷入沉思,火攻同样有伤天和,需要谨慎。 繁星密布,夜风习习。 大军渐渐定静下来,没多久鼾声四起。 …… 长安城,护国公府。 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而来,停在府邸门口,从车内下来一名宫女,款款上去,对守门的人说道:“奴婢奉豫章公主命令,特来接荷儿过去一叙。”。 守门的是护庄队成员,警惕地看了眼对方,从未见过,再看看马车,倒是豫章经常乘坐,谨慎问道:“公主侍女小娥怎么没来?” 宫女赶紧解释道:“今天公宴请朋友,小娥姐姐在帮忙,抽不开身,特命奴婢过来迎接,还请郎君通报一二。” “等着。”守门的难以判断真假,给同伴使了个眼神,匆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