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当是给你的分红,跟着我出生入死,没人会质疑。”秦怀道解释一句,见薛仁贵还想说什么,打断道:“薛大哥,不要再说,就这么定了,如果嫌少,可以再增加,咱们商量着来便是。” “不是,不是,薛某岂是那不知天高地厚之人?没得昧了良心,是太多了,薛某愧不敢当。”薛仁贵赶紧解释。 秦怀道正愁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报答薛仁贵,一成不算多,但再多队伍就不好带了,回头把蜂窝煤也放到铺子里卖,就可以给薛仁贵多分一点,这种关键时刻顶的上,能救命的人才必须得笼络住,人才最贵啊,当即说道:“那边这么说定了,薛大哥不得再推辞。” 薛仁贵见秦怀道语气坚决,不容置疑,不好再拒绝,心中满是感动。 两人简单聊了一会儿,等车队卸完煤,秦怀道请大家帮忙将开心果运回长安城去,顺路的事,车多,匀着拉,没人好意思要钱,但秦怀道不喜占人便宜,还是让贾有财结账的时候多给了一文钱。 小小的举动让大家感动不已,暗下决心,下死力气拉货回报。 车队来到东市铺子门口停下,大家不用吩咐,帮着卸货,抬到铺子后院放好,这才各自赶马回家。 秦怀道准备打扫一番,没想到豫章亲自带着一帮人过来,说是帮着打扫,还跟着几辆马车,拉着各种家具。 这份情义很重,秦怀道记在心里,张罗着大家打扫卫生,摆放家具,一个大货架靠墙放,还有个柜台将房间隔断,一分为二,门口摆上几张桌椅方便客人进来时坐,都是好木材打造而成,价值不菲。 公主身份尊贵,不能公开露面太久,会被人非议,豫章见差不多了就带着人匆匆回去,秦怀道见一支千牛卫经过,领头的认识,便上前叮嘱几句,示意大家帮忙照看着点,不动声色地塞过去一两银子。 众人哪里敢接,平时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存在,纷纷拍着胸脯保证。 秦怀道也不强给,身份摆在这儿,大家确实不敢收,但不给又显得自己不通人情世故,表明态度即可,相信他们会看护好。 “少主,里面都收拾妥当了。”荷儿欢快地从铺子出来喊道。 秦怀道想了想,叮嘱道:“二楼可以睡人,后院有杂房也可以收拾出来睡人,厨房可以做饭,薛大哥,你回府一趟,接上嫂子过来看看,我和荷儿去买点床上用品,也好让嫂子有个地方休息,吃饭。” 薛仁贵答应一声,匆匆去了。 东市就是个大商业区,各种物品都有,秦怀道买了五套床上用品,还有各种厨房用具,粮油等,东西多,不可能自己带,让店家安排伙计送上门。 买齐所需后,秦怀道带着荷儿回到铺子,就看到薛仁贵带着柳氏正从里面出来,脸上带着笑,知道这事妥了。 “嫂子,有劳您了。”秦怀道上前行礼。 柳氏赶紧还礼,感激地说道:“事情薛郎都说了,感谢少主信任,只是能力不够,恐会坏了少主营生。” “无碍,不过是卖个果子,只管收银便是,不复杂,记账方面回头让荷儿教你一种全新的,照做便是,也很简单,嫂子以后可以住店里,也可以回府,吃住用度马上会有人送来,另外,多招些人帮忙,也能给你作伴。” “谢少主关心,铺子需要很多人吗?”柳氏问道。 “以后用得着,人手嫂子自己招,看着合适就行,工钱一月按五十文给,包吃包住,吃三顿,伙食开好一些,花不了几个钱,楼上空着,打地铺能睡几个,吃的有厨房,找个人做便是。” 柳氏一听待遇这么好,根本不怕招不到人,自己也好做很多,追问道:“不用额外找人,自己轮流做就好,先招多少合适?还请少主明示。” 秦怀道想了想,说道:“先找三个小娘子帮你,再找两个跑腿的,客人要得多时可以帮着送上门,如果人手不够再增加,具体的你看着办就好。” “记下了,荷儿妹妹,晚上教我记账之法吧?”柳氏说着看向荷儿。 “好呀,少主的记账之法可神奇了,别人都看不懂。”荷儿兴奋地说道,就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。 柳氏一听很神奇,那岂不是珍贵的秘法,这岂能随便外传?不由看向秦怀道,见秦怀道完全不在意,正和薛仁贵聊着什么,顿时有些明悟,这是将自己男人当成真正的心腹了,心中一暖,暗自发誓,一定要把铺子看好。 “兄弟,还真在这儿,太好了。”一个声音传来。 秦怀道扭头一看,是程处默。 程处默快步上前,递上一份信低声说道:“不知道谁丢进监察府,给你的,看着诡异,听人说你在这儿,便赶紧送来。” :密查 信封用的是最好的蜀纸,坚韧洁白,一般人根本用不起这种蜀纸,封口用的是泥封,完好无损,但没盖印章。 里面是一张麻纸,也是顶好的纸张,但上面的字不敢恭维,张牙舞爪,歪歪扭扭,看着像初学者,上面的内容却透着一股凛冽的寒意,只有一行字——泾阳县伏击者太子侍卫长孙离。 长孙是复姓,用的人少,最有名的就是当朝礼部尚书长孙无忌,而当朝太子是长孙无忌的外甥,难不成侍卫是长孙家的人,长孙无忌派去保护太子的? 长孙家的人怎么可能跟魏王牵扯不清?长孙家完全不需要多方下注啊。 瞬间,秦怀道想到许多,目光一凝,将信贴身收好,问道:“此信怎么进的监察府,那么多人都没看到吗?还有谁见过此信?” “不知道谁用箭射进来的,应该是抛射,当时见到的人不少,但内容没人敢看,上面写的啥,能说不?”程处默赶紧解释道。 “最好别知道。”秦怀道直言拒绝道,心中一冷,果然有人迫不及待出手,想将自己当刀使了,魏王嫌疑最大,得想个办法刺激一下太子,不挑起两虎相争,怎么坐收渔人之利? 想用刀,就得有被刀伤的觉悟! 这时,有人送来了被褥、厨具、粮油等,柳氏和荷儿去张罗摆放,薛仁贵跑去帮忙,程处默见没别人,低声说道:“兄弟,今天早朝有人举报你不在,圣上帮着遮掩过去,明天恐怕就不好再遮掩了。” “有人问起就说我在密查一起要案,已经有些眉目。”秦怀道叮嘱道,有人想自己出手,送来了密信,得配合不是? 就是不知道等几天无任何进展,是继续惊喜,还是惊吓呢? 电光火石间,一个个念头闪过,秦怀道问道:“监察府那边可还顺利?” “放心吧,我和宝林盯着,没什么事,兄弟们基本熟悉了,每天操练,最多一个月就能配合默契,形成战斗力,倒是你自己要小心点,有什么事尽管说,别忘了咱们是兄弟。”程处默叮嘱道。 “放心吧,有些事不让你们知道是时机未到,并非不信任大家。”秦怀道挑明地说道,免得大家误会。 程处默脸色好看了些,摆摆手道:“我回监察府,有事说一声。” 看着程处默离开的背影,秦怀道一边思索着,这封信足以证明有人坐不住了,想拱火,越是这时候自己越要稳住,不能遂了对方心思,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,得让太子知道,紧张,去反击。 “看来,还得从这封信入手。”秦怀道渐渐有了对策。 没多久,大家将东西摆放好出来,薛仁贵说道:“少主,这儿东西太多,不安全,我留下吧,反正有床。” “无妨,东市治安最严厉,巡逻最多,已经跟附近的千牛卫打过招呼,问题不大,里面的东西独一份,没人敢偷,你和嫂子许久没见,回府吧,荷儿,去落锁。”秦怀道看着过来的荷儿。 “好咧!”荷儿答应一声。 落了锁,一行离开,秦怀道故意拉着荷儿走在前面,走快了些,方便薛仁贵夫妻俩说些贴心话。